if线。宣州城外相救
一刻钟后,顾慕来了静安堂。
老夫人只以为他适才从她这里离开后压根就没回他府上,一直在空无院呢,开口与他道:“适才还让你派人去找你表妹,阿梵这就到了。”
老夫人这会儿神色间乐呵呵的,倒是没注意顾慕落在容温身上的眸光有些不对。
他毫不掩饰,容温坐在老夫人身侧,并不看他。
早在适才老夫人与净思那般言语时,她心中就已猜测到了一二,这会儿顾慕走过来,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将她救了又带回到他府上的这个男人,不是外人,正是她的二表哥。
恒远侯府长房嫡子顾观南。
也是身居高位的一朝中书令。
想到这里容温心中思绪更为繁杂。
日后她住在恒远侯府,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擡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该如何面对他她是知道的,在宣州城时陆邕命人给她用了一种香粉,虽她不知那是什么,却也能猜到那是一种可以勾起男人情。欲的东西。
就如那日在马车车厢陆邕将她按在鹿皮毯上闻她。
若不是顾慕的人突然出现,陆邕那日指不定对她做什么呢
她在心里小小声叹了下,陆邕扛不住那香粉。
顾慕应是也一样。
都是男人。
那日她刚沐浴用完了剩余的小半瓶香粉就去他的书房里找他,还自以为和他早就两情相悦的递给他荷包表心意。
他哪能扛得住
可不就是收下她的荷包,又给她回了礼,好名正言顺的亲她。
闹了这么一场,若是日后不再相见还好。
如今,却是不得不见。
虽然,虽然她挺喜欢他的,自宣州城外他救下她时,她就对他动了心,可,可他那会儿一直说与她不相识,后来在他府上她说要嫁给他时,他还把话说的那么绝。
想来,他对她,应是只有那香粉带来的兽。欲。
这样一段感情,还是尽早断了比较好,不能始于两情相悦,日后应也很难长久。
她这般想着,老夫人抚了抚她的头,问她:“想什么呢,见过你二表哥。”
容温回过神,起身对顾慕见礼,上前唤了声:“二表哥。”她摆出一副疏离陌生的姿态,顾慕眸光微动,对她颔首,并未多言。
他神色不显,一副温润谦谨的神色,除了净思和窝在大夫人身侧的顾书瑶以外,没人瞧出他与容温之间的不对。
静安堂里因着容温到来的热闹了个把时辰,老夫人心里高兴,就招呼着让人都在她这里用了午膳。
待到用过午膳后,林亭对容温说着:“你的住处一月前你祖母就命人给你收拾好了,正好让书瑶带你过去瞧上一眼。”
林亭话落,老夫人也道:“去瞧瞧罢,需要什么尽管与你大舅母说,日后就要在侯府住下,都给你置买齐了。”
容温对老夫人和林亭都应了声。
她这会儿心绪实在是太乱,尤其是适才用午膳时,顾慕不止将眸光落在她这里,还给她夹菜!她看的清楚,他夹菜的时候,八仙桌上所有人都静止了片刻。
他故意的。
她这边刚应下,顾书瑶因着诓了她这会儿就想找个机会与容温解释一番,拉着她就要走,却被她哥哥给唤住。
唤了她的名字,却是站在了容温面前,依旧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温润公子模样,语气平和道:“适才户部尚书来府上寻我,说起江浙一带今岁多暴雨,用于防洪修建堤防的支出超出预期近万两白银,表妹自幼生活在扬州,对江浙一带的气候应是颇为了解,可愿随我去趟空无院”
容温:……
她下意识咬了咬唇,在心中思忖一番,对他应了声:“好,但愿能帮到二表哥。”
他让她去。
她应下。
顾书瑶乖乖的往一旁退了退,站在了她母亲身后,待容温和顾慕离开,林亭也与顾书瑶一同回了双林院。
走在路上,林亭侧首看了眼顾书瑶,问她:“你哥哥府上的姑娘就是温儿吧”他惯来不喜热闹,对府中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很客气疏离。
却是给刚到府上的表妹夹菜。
那眸光就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
林亭轻叹了声,其实从顾慕愿意留在静安堂用午膳时,她就看出来了。
平日里除了过节他会留在静安堂用膳,何时还留下过
还请教江浙一带的气候,他堂堂一朝中书令,若是处理个公务都用请教人的法子,朝中事务早乱成一团了。
顾书瑶对她母亲点了点头,低声说着:“哥哥府中住着的姑娘,是表妹。”
这边,老夫人的静安堂里人都散去,老夫人坐在软椅上在窗边阖上眼眸晒着太阳,常嬷嬷在她身后给她捏着肩,温声道:“表姑娘平平安安到了侯府,您总算是能放心了。”
老夫人笑了笑。
常嬷嬷又说着:“老奴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倒是头一回见二公子主动邀人去他院中,想来,二公子对表姑娘是喜欢的。”
常嬷嬷这么说,也是见老夫人高兴,定是早看出来了,她继续说着:“老奴适才还瞧见二公子从不离身的那块白玉在表姑娘身上呢。”
老夫人睁开眼眸,乐呵的说着:“阿梵那孩子怕我担心,只说路上大雪阻了路,不言其他,若我记得没错,前段时日,观南去了趟宣州”
常嬷嬷回着:“可不是吗,那几日雪下的正紧。”
——
容温和顾慕去了他的书房,直到这会儿,顾慕身上穿着的还是一早上朝时的绯色官服,他下了早朝后直接回了侯府言说大婚之事。
随后,回到他府上,容温离开后,他未换下官服就又坐马车回了侯府,如他心中所想,他要娶的正是祖母口中所言迟迟未能到上京城寻不到踪迹的表妹。
进了书房,顾慕垂眸看向容温,嗓音平和道:“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服。”
容温对他应了声。
待顾慕从书房内门进了他的寝居后,容温在他书房里四下瞧了眼,将今日在中书令府时她就想还给他的那块鹤纹白玉从袖袋里取出来,走至他书案前给他放在了一卷厚厚的书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