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宣州城外相救
正值隆冬,天寒地冻。
宣州城外的雪似是永无止尽,漱漱而落,打的人睁不开眼。
赶了近一日的路,马车由官道转至山路,欲行至附近的望水镇上留宿,本该酉时至,却因大雪阻路,耽搁了时辰。
奢华马车内,女子身上起了高热,眉眼紧蹙蜷缩在角落里。
身躯高大魁梧的男子目光一寸不错的看着她。
手中杯盏不停的往腹中灌着香醇酒液,粗犷的眉擡了又擡。
许是见女子不住的颤抖,他呵笑一声,嗓音里带着玩弄:“又不会吃了你,过来。”他话说的沉,带着几分凛冽,本以为那女子会乖乖的起身走过来。
却是见她依旧低垂着眉眼,并不理会他的话。
瞬时,他神色间生了薄怒,已有两日了,不伺候他也就算了,还跟个死人一样,想到这里,平江王世子陆邕将手中杯盏里刚添满了的酒朝着她脸上猛地泼去。
马车内暖和,酒液显得格外的凉,容温被他这么一泼,下意识打了个颤,掩唇一连咳了好几声,嗓音暗哑与他说着:“我还病着,会染给你的。”
她这会儿不止咳个不停,身上还起着高热,因着坐了近一月的船,整个人脸上没一点血色,俨然是不堪折的花。
陆邕无奈骂了声:“风寒就风寒,倒是头一回听说恶寒,用了两日药了还不见好。”说到这里,他又添了杯酒,一饮而尽。
马车内安静了片刻。
关于容温用了两日药还不见好。
是容温根本没用药,她身上虽是很难受,却也知此刻的病与她来说是好事。是以,她趁人不注意偷偷将药给倒了一半。
而且,她只是染了风寒,并无恶寒。
给她搭脉的大夫是个心善之人,看出了她的处境,就对陆邕说她染了恶寒,此症极为严重,并且会以唾液相传。
是以,平江王世子忍了已有两日。
容温在他面前不住的咳,他很是无奈,这会儿,他心里虽清楚,却未能忍住,扯着容温的手腕就将她给扯了过来。
本欲抱在怀中,却又皱眉命令道:“背过身去。”
容温不知他要做什么,犹豫片刻,转过了身。
她心里既慌又怕,刚侧过身去,身上披着的狐裘被陆邕用力一扯,瞬时间她身上一轻,狐裘被他丢在了脚上,她整个人也随着狐裘的坠落而被他粗糙的手掌按住,背对着他跪在了绵软的鹿皮毯上。
容温下意识就要起身,纤薄的肩背却被宽大的手掌禁锢,动弹不得。
她身上本就无力,这会儿的挣扎于陆邕来说,就像是只小兽一样来回扑腾,根本逃不掉。
容温正欲开口与他说她的病,却感觉到脖颈间有喷薄的热气洒在肌肤上。
陆邕,在——闻她。
她不再动了。
不过片刻,身后男人的嗓音已变得暗沉,落在容温耳边:“真香。”他话落,注意到身前的女子虽是不再挣扎,却在不停的发抖,情绪瞬时又变了:“身子一直不好,真是可惜了我那瓶情蜂粉。”早在昨夜留宿客栈时,他就已忍不住了。
命人给容温沐浴时,往浴桶中放了情蜂粉,这东西是他从蜀地带来的,千金难求,给女子用在身上,只须闻她的气味就让人如升仙般飘飘然。
若是能再行男女之事,此生无憾。
只可惜,在镇上请来的大夫说她的病严重,不但会染了他,若是行男女之事,没准还会要了她的命。
这女子与他在蜀地见过的都不同,身娇体软,就算她身上没用情蜂粉,就已香的让他身体起了反应。
为了这事要了她的命,太晦气,再等上一日也无妨,左右情蜂粉的香气三日之内都不会消散。
陆邕将容温按在他身前,闻了有一盏茶的时辰,已是有些不能自持,被情欲所控,已然就要将大夫所言都抛之脑后。
这个时候了,哪还管那些有的没的。
他这回来上京城,父亲不允许他带女人,他又不喜去寻那些风月之地的女子,一路上不好生事将良家女子给带来,毕竟不是在蜀地,随意找个由头就能将生的貌美的少女带回府上。
已然是憋坏了。
正当他不再顾忌,就要亲上容温的后颈时,马车猛的一晃,突然停了下来。
陆邕朝着车门处看了眼,已然有了警惕。
不等赶马车的侍卫回话,他已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
他神色一紧,站起身来对容温道:“在马车里好生待着。”他话落,已提剑推开车门下了马车。
敞阔马车内只剩容温一人。
她不知马车如今行到了何处,也不知外面这会儿发生了什么,只有刀剑相撞的‘砰砰’声不断传入她耳中。
她下意识晃了晃昏沉的脑袋。
陆邕离开了,外面的打斗声越发激烈。
所以,此时,是她逃走最好的时机。
她擡手拿起小几上的茶壶,将里面微凉的茶水往自己脸上泼去,以让自己清醒,不至于昏倒过去。
片刻后,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将马车车门打开一条缝隙,瞧了眼四周,虽是暗暗黑夜,那些正在厮杀的人却被大雪映的清楚。
她看到身着玄色夜行衣的人逐渐占据上风,将陆邕身边的侍卫尽数拿下,压着他们往一处被大雪覆盖的山林中走去。
容温瞅准时机,从马车中跳下来,往早已看好的东南方向亮着烛火的村庄跑去,因着雪落的太厚,刚走离马车,脚下的鹿皮靴就陷下去,需要费力才能再擡起。
而她,根本没有力气。
轻喘着气逼自己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她觉察到身侧有人过来,侧首去看时,那人手中的剑已要砍过来。
她也不知脚下如何突然就有了力,往前迈了一大步躲开,让本该致命的一剑只砍伤了她的肩,而那人身上本就有伤,直接扑倒在了雪地里。
容温回身看着他,拔下发间银簪,先他一步刺在了他的后颈。随着鲜血染满了她的手,她在原地愣了会儿,随后才想起要继续逃跑。
可她还没跑远,身后似是又有人前来,这人比适才那人动作要快上太多,她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那人手中的剑柄打在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