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北府兵稳步推进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刘裕的陌刀划出一道银弧,三个长生人应声倒地。血溅到他脸上,温热腥甜。
他看见孙恩了。
那个蛊惑了数十万百姓的“天师”,此刻正狼狈地趴在地上,被亲兵拖着往后撤。
“孙恩!”刘裕声如惊雷,“看看你身后这些死人!这就是你许诺的长生吗?”
孙恩猛地回头,看见堆积如山的尸体。他浑身一颤,突然癫狂大笑:
“你懂什么!这些都是祭品!是迎接新世的祭品!”
刘裕道:“你蛊惑百姓造反,却只为自己私心,让几十万人成为祭品。你这样的和胡努,世家,豪门,又有什么分别。你这样的人活着,百姓就要遭殃,去死吧。”
凭着刘裕真仙境中期的实力,三丈长的刀芒如同匹练在敌群中纵横闪烁。当者披靡,无一合之将。
孙恩惊恐的大叫身边亲卫上去拦截。自己却要乘势开溜。
混战中,那个脸上带疤的亲兵将领突然反水,一刀砍翻孙恩身边的亲卫。
“对不住了,天师。我想活。”
孙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后被乱刀砍倒。至死,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女青鬼律》。
战斗在半个时辰后结束。山谷重归寂静,只有伤兵的呻吟和乌鸦的啼叫。
“清点战果。”刘裕擦拭着陌刀上的血,“降者不杀。”
副将低声道:“将军,按律这些反贼都该……”
“我说了,降者不杀。”刘裕重复一遍,目光扫过那些跪地求饶的长生人,“他们不过是些被骗的百姓。”
他走到孙恩的尸体前,捡起那本被血浸透的《女青鬼律》。随手翻开一页,正好是那句“庚子岁约不亡”。
“狗屁不通。”刘裕将经书扔进火堆。
火光跳跃着,映亮他坚毅的面庞。远处,刘牢之的主力部队旗帜已经隐约可见。
刘裕见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俘虏们,只见他们面黄肌瘦,这是一群被逼无奈的百姓啊。他们眼中无光任凭处置一副麻木的样子心里泛酸。将他们释放又会被人利用,带回去交给上司不是杀头就是给门阀为奴。
刘裕双拳紧握,青筋虬结,狠了狠心道:“带回军营,先熬几锅粥,给他们养养胃。调养一段时间,再分编下部队。”
但每一个北府老兵都从将军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不再是偏将应有的谦卑,而是一种更炽热、更危险的光芒。
当夜,刘裕在军帐中写了一封简短的信。收信人是京口的某个故人。
信上只有八个字:
“虎已毙,龙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