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悔反复强调“时机未到”、“细品”,其心思难测,此刻最明智的选择便是绝对服从他的任何指令。
剑玉柔被姐姐一喝,身体微颤,看到宗主眼中严厉的制止意味,终于从狂热的晕眩中清醒了几分。她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过于露骨和失态,连忙低下头,喏喏应道:
“是,姐姐。”
她松开了钳制剑星澜的手,有些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不敢再看君无悔和女儿,低着头匆匆退到一旁。
剑宗主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依旧僵立原地、仿佛灵魂出窍般的剑星澜,心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必须抓住机遇的冷酷决断。她的语气放缓,却带着明确的指令:
“星澜,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领君少去最好的厢房休息?务必伺候周到,不得有任何怠慢。”
她特意强调了“最好”,既是向君无悔示好,也是提醒剑星澜认清现实和自身的“职责”。
说完,她又立刻转向君无悔,脸上堆起恭敬而小心的笑容:“君少,您且先去歇息片刻,稍后…稍后我必定亲自挑选几名最出色的弟子,给您送来。”
君无悔似乎对这番安排颇为满意,又或许只是酒意上涌愈发厉害,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目光在剑星澜苍白而精致的侧脸上流转了一圈,带着一丝残留的灼热和玩味。
“嗯…快点。”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随即站起身,身形微微晃了一下,示意剑星澜在前带路。
剑星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母亲那近乎抛弃的眼神,宗主姨母那不容抗拒的命令,还有身后那道如有实质、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目光…这一切都像冰冷的枷锁,将她牢牢困在原地。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死死咬着牙,口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重,强迫自己转过身,甚至不敢抬手擦拭脸上的泪痕,只是用一种近乎破碎的、低不可闻的声音应道:
“……是。君少…请随我来。”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引领着身后那仿佛笼罩着一切阴影的少年,走向那未知的、令人恐惧的厢房。
而剑宗主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猛地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湿。她看了一眼剑玉柔手中那枚滚烫的玉简,眼中闪过狂热、野心以及一丝深埋的愧疚,随即立刻收敛心神,眼神变得冷厉而高效。
她必须立刻、马上,去“挑选”符合君无悔要求的“礼物”,绝不能有丝毫差错。灵霄剑宗的未来,或许就在此一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