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月见草(2 / 2)

在小废物几乎窒息的边缘,他才稍稍退开毫厘,滚烫的唇仍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朝瑶大口喘着气,眼底泛着水光,瘫在他怀里,朦胧地望着他。

“我饿了。”九凤俯身,衔住她微张的唇,不似缠绵,更像是一场不容抗拒的敕封。舌根深入,攫取她所有呜咽与喘息。

朝瑶.......几百年了,还是惦记吸食她的魂。

真火紧贴腰肢蜿蜒而上,擦过凝脂般的肌肤,恍若真火锁链缠上最娇柔的花枝,越是收紧,越见一种濒临破碎的绮艳。

刚有逃避的动作,立刻被他以掌固住双颊,指节没入青丝,迫她承迎。气息灼热,交织如网,将她牢牢缚于方寸之间。

“再躲,”他的声音喑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凶狠,“我的耐心就没了。”

小废物这身子骨也不知道什么做,本该习以为常的颠鸾倒凤,次次因为她的身体特殊过成初来乍到。

为情颠倒便不忍她吃苦受罪,每次憋成火凤,游走在烈焰焚身的边缘,心火如燎原之势,烧尽理智的荒草,只余下狂乱在血脉中奔涌。

“你凶我?”为这事凶她?朝瑶冷哼一声,别开头要站起来。他都知道等会还有正事要办,还这么随心所欲。

凤目一沉,滚烫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耳垂,喁喁私语,“我这辈子的耐心全用在你身上,这叫凶?”指腹抚过她微肿的唇瓣,拭去那抹水色。

“小废物,吃一口。”似蛊似诱的磁性嗓音,撩得朝瑶脑瓜子一片空白。

转头看向凤哥,“你.......唔。”你什么时候学会人贩子那套了。

朝瑶在他霸道的掠夺下难以呼吸,喉间逸出破碎的娇嗔,挣扎间被老凤凰轻解薄罗裳。

缠缚之力骤然加剧,几欲嵌入骨血。朝瑶攀附着他,指甲无意间刮擦过发冠,留下几不可闻的细响。

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九凤撤开寸许,银丝牵连,断裂于光色里。二人气息皆已紊乱,胸壑相贴,心跳如雷鼓相应。“看着我,这里只有我。”

他要她眼中只映他一人之影。

小废物的眼睛如晨星坠入山涧,将落未落的水光,便是破晓时分坠入清澈山涧的星辰,在涟漪中碎成温柔的光点。

看向他时,仿佛把整个雨季的潮湿、缠绵与秘密,都浓缩在那一片湿润的光晕中。

朝瑶全身绵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筋骨,只能依附于他。九凤低下头,吻去她眼尾不断溢出的、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泪水。

兼具了摧毁一切的力道与珍视一切的温柔,极致矛盾,却在她身上达成了残酷而完美的统一。

名单中的五十位氏族子弟,纷至沓来。涂山璟与涂山篌也相携而来,正是为了商路一事。

圣女府邸宾客络绎不绝,珊瑚却找不到圣女。水榭那边空无一人,连忙派人去找。

朝瑶气喘吁吁地看了看结界外面,知道外面的人无法窥探,但心里有种隐秘的快感,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特殊癖好了。

猛地被凤哥钳住下巴,“不许分心。”

这一口吃了一个多时辰,娇态尽显,“你这个老凤凰,说话不算话!”

“何时不算话?”九凤抬眸凝视着小废物娇嗔的样子,他眼底同样被情欲蒸腾。“我喜欢细嚼慢咽而已。”

朝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这叫细嚼慢咽?不该是扒皮抽筋吗?她这小身板,在他们庞大的真身面前只是点心,一口一个。

一个破亭子,一个破屋子,他们两个人在方寸之地,哪有那么多花样?

哦~~~这两人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处处都是一展身手的好地方。

涂山璟和涂山篌的到来,引起子弟们交投贴耳,相熟的人纷纷上前行礼,与之客套。

“大亚这府邸的奴仆好生奇怪。”

有氏族子弟注意到那些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仆人,自顾自做着自己事,有事相问,对方不会谦卑答话,仅言简意赅。

涂山璟环顾四周,不少是当初留在府邸帮忙打扫的木傀,多出来的人有血有肉,但看起来迟眉钝眼。

忽然想起朝瑶不在中原,小夭不时就来府邸,说是有病人安排在这里。对着涂山篌低语,“我记得朝堂之上,朝瑶提过药人?”

炼药人,当用稚子。非是心肠狠毒,而是孩童骨血澄澈,如未经雕琢的璞玉,能尽数吸纳百草药性;其心志未开,恰似白纸,方能印上永不背弃的忠契。更因那漫长的侍药之期,是一场再划算不过的长久买卖。

涂山篌注视着府邸内浇花侍草的奴仆,面貌身材上来看尚未成年。略微一颔首,“是药人,她端了对方老巢,将人安置在这里。”

这里的药人,至少有二三十人,不分男女。

炼制所用的药方,往往霸道无比,常年如一日的炼制,只有那些拥有最强生命力、最特殊血脉、或是运气最好的孩童,才有一线生机活下来。

成功炼制一个药人尚且不容易,能够炼制出这么多药人,对方应该是掌握最稳定、最高效的药人炼制方法,绕开了所有试错。

更可能秘密控制了几处关键的药田、矿脉,能够源源不断地获得那些稀有甚至外界以为已经绝迹的药材。

药人一般出身微贱,命若草芥,其血可为药,解百毒、续残命;其身可为盾,试万蛊、挡暗杀。

是活着的解药,也是行走的毒药;是续命的良方,更是诛心的利器。

对于权贵而言,他们是人形的宝藏,是会呼吸的兵器。而对于拥有他们的主人来说,一个药人,便是一座活着的药库,一道最强的护身符,与一个最黑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