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揉了揉空瘪的胃部,眼睛不时瞟向门口,心里越来越纳闷,也越来越凉。
“这都什么时辰了……晚饭怎么还没送过来?”傻柱低声嘀咕着,眉头拧成了疙瘩。
聋老太太闭着眼,也不知道睡着没有,一动不动。
更让他心寒的是,不光晚饭没着落,连个来接替他的人影都没看见。
他从白天守到现在,浑身疲惫,明天一早还得去食堂上班,那可是个力气活,空着肚子怎么扛?
“一大妈怎么回事?就算她不来,院里也该安排个人来替把手啊?真就把我和老太太扔这儿不管了?”一种被遗忘、被忽视的委屈和愤怒慢慢涌上心头。
傻柱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在这里硬撑着,却好像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聋老太太忍着腿上阵阵钻心的疼痛和身体的不适,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傻柱坐在旁边,一副坐立不安、饥肠辘辘的模样,心里又是气他之前的偏袒,又带着点残余的心疼。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柱子,你……你先回去吧。你在这儿守着,也没什么用,还耽误你明天上班。”
她顿了顿,提到了那个她以为最稳妥的人选,“回去……让你一大妈来。她照顾我,顺手。”
傻柱一听,如蒙大赦,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连忙点头,脸上挤出一点愧疚又讨好的笑容:“哎,好嘞老太太!您说得对,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净惹您生气。那我先回去,明天,不,过些天等您好些了,我指定给您买点好吃的,让一大妈给您带来!”
他赶紧许下空头支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聋老太太默默地点了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她心里清楚,傻柱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此刻她也无力去计较了,只盼着一大妈能快点来。
傻柱见老太太没再说什么,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像是怕她反悔似的,赶紧站起身,几乎是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病房。
一走出医院大门,凉风一吹,他感觉浑身都轻快了不少,那股压抑感也散了许多。
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朝四合院的方向赶去,肚子饿得咕咕叫,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家,找点吃的,然后蒙头大睡。
“你说什么?”谢大超刚迈进前院,手里还提着从外面买回来东西,就被闫埠贵的话给惊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聋老太太腿摔断了?”
旁边的秦小琴也竖起了耳朵,她对后院那个总是阴沉着脸、看人带着审视意味的老太太也没什么好感。
但听到这消息,还是忍不住好奇。
闫埠贵扶了扶眼镜,目光不着痕迹地从谢大超和秦小琴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上扫过,眼神里飞快地划过一丝精明的算计,但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文化人”的忧心忡忡模样。他对着谢大超叹了口气,说道:
“可不是嘛!就在后院摔的,听说当时就晕过去了,赶紧送医院了。一检查——腿断了!这不,还在医院住着呢,年纪大了,遭罪啊。”
谢大超脸上的震惊慢慢褪去,转而露出一丝古怪又带着点玩味的表情,咂咂嘴道:“嗬!那看来咱们院今天可是够热闹的!可惜了,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跑,倒是没赶上这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