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说得对!这或许就是揭穿孙玉国的关键。”他抬头看向张阳,“张阳,你悄悄去济世堂附近打听,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用了孙玉国的药后出现异常,尤其是有烫伤、烧伤的人。”
张阳刚要动身,门外又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两个衙役推着一辆小车走来,车上放着几个药罐,正是百草堂昨日卖给村民的药。“王宁,有人举报你家药罐里藏着寒性草药,导致患者病情加重,我们奉命前来查验!”
王宁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孙玉国的又一计。他让张阳打开药罐,取出里面的药材,仔细检查后发现,药罐底部果然混着一些寒性的龙胆草。“这不是我们配的药!”王宁怒声道,“孙玉国,你为了栽赃陷害,竟然在我们卖出的药里混入寒性草药,良心何在?”
孙玉国冷笑一声:“王宁,你就别再演戏了。药是从你百草堂卖出去的,如今里面查出寒性草药,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郑里正,我看这百草堂分明就是谋财害命,理应立刻查封!”
郑钦文点点头,对衙役道:“来人,将百草堂查封,把王宁带回衙门审问!”
“谁敢!”一声厉喝从门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婉儿站在门口,身着素色道袍,腰间挂着一个装有腊梅的香囊,长发用木簪束起,面容清冷,眼神锐利如刀。她缓步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郑钦文身上:“郑里正,仅凭几罐被动过手脚的药,就想查封百年老店,是不是太草率了?”
郑钦文脸色一变:“林道长,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不要插手。”他深知林婉儿道法高深,且在镇上颇有威望,不敢轻易得罪。
林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瓦镇的百姓安危,便是与我有关。孙玉国售卖假腊梅,王宁的药被动了手脚,此事疑点重重,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封店,莫非是收了什么好处?”
她的话一针见血,郑钦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孙玉国也有些慌乱,强装镇定道:“林道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可有证据?”
林婉儿看向张娜受伤的手臂,此时伤口已经不再红肿,水泡也开始消退。“证据自然有。”她指着张娜的手臂,“张夫人昨日烫伤,用百草堂的正品腊梅研末调敷,短短几个时辰就有明显好转;而刘二手臂的烫伤疤痕,狰狞可怖,显然是用了假腊梅所致。这便是最直接的证据。”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刘二的手臂,刘二下意识地想要遮掩,却已经晚了。孙玉国脸色铁青,没想到林婉儿会突然出现,还抓住了这个破绽。
王宁心中一喜,知道转机来了。他看向众人,沉声道:“各位乡亲,孙玉国为了垄断腊梅市场,不仅售卖假药,还栽赃陷害于我,甚至可能与我妹妹的失踪有关。今日我定要查明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
郑钦文骑虎难下,只能说道:“既然林道长出面,此事便暂缓处理。但王宁,你必须尽快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我依旧会依法办事。”
孙玉国见势不妙,连忙说道:“哼,我就给林道长一个面子,暂且不与你计较。但若是你找不到证据,休怪我不客气!”说完,便带着刘二匆匆离去。
村民们见事情有了转机,也渐渐冷静下来,纷纷恳求王宁救治孩子。王宁让张阳赶紧煎药,又让张娜帮忙照料伤者。
百草堂内,药香再次弥漫开来,只是这一次,药香中多了一丝剑拔弩张的气息。王宁看着林婉儿,拱手道:“多谢林道长出手相助。”
林婉儿淡淡点头:“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为非作歹,玷污草药的灵性。腊梅性温,本是济世良药,却被孙玉国用来谋财害命,实在可恶。”她从怀中取出一片腊梅花瓣,“而且,我怀疑这寒郁症的爆发,也并非偶然。”
王宁心中一动,知道林婉儿定是发现了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困境,又想起失踪的妹妹,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这场阴谋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而他必须在这场危机中杀出一条血路,既要救回妹妹,也要揭穿孙玉国的真面目,还青瓦镇一片安宁。
孙玉国带着刘二仓皇离去后,百草堂内的气氛稍缓。王宁让张阳加紧煎制正品腊梅汤,自己则带着林婉儿来到内堂,想要弄清她口中“寒郁症并非偶然”的深意。
内堂陈设简洁,一张梨花木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墙角的博古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类药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腊梅香与艾草香。张娜端来两碗热茶,轻声道:“林道长,多谢你方才出手相助,否则夫君今日怕是难逃一劫。”
林婉儿接过茶碗,指尖触及温热的瓷壁,目光落在张娜的手臂上。那处烫伤已褪去红肿,水泡干瘪结痂,只留下浅浅的粉色印记,与几小时前的狼狈判若两人。“张夫人不必客气,”她语气清冷,却难掩赞许,“百草堂的腊梅是正品无疑,外用治烫伤的功效名不虚传。”
她转头看向王宁,从怀中取出一片干枯的花瓣:“这是我昨日在镇外水源旁捡到的,你看看。”
王宁接过花瓣,指尖摩挲着粗糙的表面,眉头瞬间皱起。这花瓣颜色暗沉,边缘卷曲,既无野生腊梅的细微绒毛,也无普通梅花的光滑质感,凑近鼻尖轻嗅,除了一丝腐朽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腥气,与香囊上的黑色汁液气息隐隐相合。
“这不是腊梅,也不是普通梅花。”张阳恰好煎完药进来,见状凑上前细看,“花瓣纤维粗硬,像是被某种药液浸泡过。”
林婉儿点头:“我已查验过镇外的溪水,水中含有微量寒性毒素,虽不足以致命,却能日积月累侵蚀脏腑,引发胸闷咳嗽等寒郁症状。而这花瓣,便是毒素的载体。”她顿了顿,继续道,“腊梅性温,理气开郁,本是解这种寒性毒素的良药,可孙玉国用寒性的染色梅花冒充腊梅,患者服用后只会加重寒邪,这正是他的歹毒之处。”
王宁心中一震:“如此说来,寒郁症是孙玉国故意制造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垄断腊梅市场,牟取暴利。”林婉儿目光锐利,“青瓦镇周边只有山涧那片野生腊梅林药性最纯,孙玉国砍断腊梅枝桠,封锁产地,再用假药控制市场,待村民们走投无路时,便可以天价售卖少量正品,大发横财。”
张娜突然想起什么,轻声道:“昨日我烫伤后,夫君用腊梅研末调敷,不过几个时辰就好转了。可刘二手臂的烫伤疤痕那么狰狞,会不会是他当初也被烫伤,孙玉国用了这种假腊梅给他治伤,才导致伤口恶化?”
“极有可能。”林婉儿颔首,“腊梅外用需取正品花蕊研末,搭配芝麻油调和,才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若是用了寒性的假腊梅,不仅无法疗伤,反而会让寒邪侵入伤口,导致疤痕增生,狰狞可怖。”
王宁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孙玉国为了利益,竟不惜残害百姓,掳走我妹妹,此仇不共戴天!”他看向林婉儿,“林道长,你可知孙玉国将我妹妹藏在了何处?”
林婉儿摇头:“我虽不知具体位置,但昨日在山涧附近探查时,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有新鲜的脚印和拖拽痕迹,旁边还散落着几片被染色的假腊梅花瓣。”她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上面画着山洞的大致方位,“那山洞位于腊梅林西侧的悬崖下方,极为隐蔽,寻常人很难发现。”
张阳看着草图,沉声道:“掌柜的,我们现在就去山洞寻找雪儿姑娘!”
“不可鲁莽。”林婉儿拦住他,“孙玉国心思缜密,定会在山洞附近设下埋伏。而且,我们还需找到他投放毒素、制造假腊梅的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以法。”她看向王宁,“你可知药材商人钱多多的下落?他游走各地,手中掌握着许多药材渠道,或许知道孙玉国假腊梅的来源。”
王宁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钱多多昨日曾派人给我送过消息,说有一批珍稀腊梅想卖给我,只是昨日事发突然,未能详谈。”他思索片刻,“我可以以购买腊梅为由,将他约到镇外的破庙相见,趁机打探消息。”
“此计可行。”林婉儿点头,“钱多多唯利是图,只要许以重利,他定会吐露实情。不过,孙玉国必然也在监视钱多多,我们需小心行事,避免打草惊蛇。”
商议已定,王宁立刻让张阳写下书信,派人送给钱多多,约他今日黄昏在镇外破庙交易。随后,他让张娜留在药铺照料村民,自己则与林婉儿、张阳准备妥当,提前前往破庙埋伏。
镇外的破庙早已荒废,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枯藤,屋顶漏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与霉味。王宁三人藏身于佛像后方,屏住呼吸,静待钱多多到来。
黄昏时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钱多多穿着一身绸缎马褂,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东张西望地走进破庙。他身材微胖,脸上堆满精明的笑容,眼神却时刻警惕着四周。
“王掌柜,你约我到这破庙来,可是想通了要买下我手中的腊梅?”钱多多搓着手,语气中带着急切,“我这腊梅可是正宗的野生货,药性醇厚,比孙玉国那假货强多了。”
王宁从佛像后走出,沉声道:“钱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你这腊梅的来源,还有孙玉国的假腊梅是从何处进货的。”
钱多多脸色微变,眼神闪烁:“王掌柜,你这是何意?我只是个小商人,只管进货卖货,其他的事情我可不知道。”
“钱老板,你若是如实相告,我不仅会买下你手中的腊梅,还会给你双倍的价钱。”王宁语气诚恳,“但你若是隐瞒,孙玉国倒台后,你也难逃干系。”
林婉儿缓步走出,目光如刀:“钱老板,我们已经查到,孙玉国在镇外水源投放寒性毒素,制造寒郁症,又用假腊梅残害百姓。你若是知情不报,便是同谋。”
钱多多吓得双腿发软,他知道林婉儿的厉害,也清楚孙玉国的手段,若是两头不讨好,自己定然没有好下场。他犹豫片刻,终于咬牙道:“我说!我说!孙玉国的假腊梅是从外地买来的普通梅花,再用一种黑色的染料染色制成,那染料里就含有寒性毒素。他还派刘二带人封锁了山涧的野生腊梅林,谁也不许靠近。”
“那我妹妹王雪呢?”王宁急切地问,“你可知她被孙玉国藏在了何处?”
“王雪姑娘……”钱多多面露难色,“我听说刘二将她掳到了山涧西侧的山洞里,孙玉国原本想逼她说出腊梅林的其他秘密,可王姑娘性子倔强,宁死不屈。”他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偶然得到的解毒丹,用腊梅、甘草等药材炼制而成,或许能解那寒性毒素。”
王宁接过瓷瓶,心中一暖:“多谢钱老板。”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二带着几个打手闯了进来,手持棍棒,气势汹汹。“钱多多,你这个叛徒!竟敢出卖孙掌柜!”刘二怒吼着,手臂上的烫伤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钱多多吓得躲到王宁身后,颤声道:“王掌柜,救我!”
王宁面色一沉,对林婉儿和张阳使了个眼色:“动手!”
林婉儿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到刘二面前,手中拂尘一挥,几根银丝直射刘二的手腕。刘二惨叫一声,手中的棍棒掉落在地。张阳则捡起地上的石块,精准地砸向其他打手的膝盖,动作利落,显然早有准备。
王宁抽出腰间的短刀,直指刘二:“说!我妹妹到底在何处?孙玉国还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
刘二被林婉儿制住,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恐惧:“我说!我说!王雪就在山洞里,孙掌柜还准备明日将她转移走。那寒郁症确实是孙掌柜制造的,他在水源里投放了大量寒性毒素,想让村民们都依赖他的假药!”
林婉儿冷哼一声,手起拂尘,将刘二打晕过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就去山洞营救王雪姑娘。”
三人带着钱多多,趁着夜色向山涧西侧的山洞赶去。山路崎岖,寒风刺骨,王宁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飞到妹妹身边。他握紧手中的短刀,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回妹妹,让孙玉国血债血偿。
山洞位于悬崖下方,洞口被茂密的灌木丛遮掩,极为隐蔽。王宁三人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隐约听到洞内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是雪儿的声音!”王宁心中一喜,立刻加快脚步,冲进山洞。
山洞内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寒性毒素的腥气。王宁点燃火把,只见洞内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绑着一个身影,正是王雪。她衣衫褴褛,脸上带着伤痕,却依旧眼神坚定,看到王宁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哥!”王雪激动地喊道。
王宁快步上前,解开绑在妹妹身上的绳索,心疼地说:“雪儿,哥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张阳拿出水囊和干粮,递给王雪:“雪儿姑娘,先喝点水,吃点东西。”
王雪接过水囊,喝了几口,轻声道:“哥,孙玉国用假腊梅害了很多人,他还说要将我卖到外地去。我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卧室里藏着很多黑色的染料和寒性毒素,还有一本记录着制毒方法的小册子。”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孙玉国带着郑钦文和大批衙役赶到,将山洞团团围住。“王宁,你们跑不了了!”孙玉国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狞笑,“今日我就让你们兄妹俩葬身于此,百草堂也会归我所有!”
王宁将王雪护在身后,与林婉儿、张阳并肩而立,目光锐利地看着孙玉国:“孙玉国,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山洞内火把噼啪作响,光影在岩壁上投下狰狞的晃动。孙玉国站在洞口,身后跟着郑钦文与十几个手持刀棍的衙役,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狞笑:“王宁,你以为救回王雪就能翻盘?这山洞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郑钦文身着官服,面色阴沉地补充:“王宁勾结盗匪、污蔑乡绅、私藏禁药,今日人证物证俱在,休怪本官无情!”他挥手示意衙役,“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衙役们蜂拥而上,刀锋映着火光,带着凛冽的寒气。王宁将王雪护在身后,对林婉儿与张阳使了个眼色。林婉儿身形一晃,素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香囊飞出,腊梅香气骤然弥漫。她手中拂尘翻飞,银丝如箭,精准缠住最前排衙役的手腕,借力一拉,几人惨叫着撞在一起,阵型瞬间散乱。
“腊梅香气浓郁,可提神醒脑,也能乱人心智!”王宁高声喊道,同时点燃怀中早已备好的腊梅香囊,掷向人群。灼热的炭火引燃干花,浓烟裹挟着醇厚的香气喷涌而出,衙役们吸入后头晕目眩,动作迟缓。张阳趁机掏出药囊,将腊梅与薄荷、苍术配伍的药粉撒向空中,药粉遇火蒸腾,不仅能化解孙玉国暗中准备的迷药,更让寒性体质的衙役们浑身发软。
王雪虽浑身是伤,却眼神锐利,她从怀中摸出一把晒干的腊梅枝条,这是她被掳期间偷偷收集的。“哥,用这个!”她将枝条掷给王宁,“野生腊梅枝条性温,遇火燃烧可驱寒毒!”
王宁接住枝条,反手插入火堆。枝条噼啪燃烧,暖黄色的火焰中,细微的腊梅绒毛随火星飘散,落在被寒毒侵蚀的衙役身上,他们皮肤上的红疹竟渐渐消退。孙玉国见状大怒,抽出腰间弯刀亲自冲来:“妖术惑众!给我死!”
他刀锋直劈王宁面门,王宁侧身避开,指尖沾起地上的黑色染料——那是孙玉国制造假腊梅的原料,寒性剧毒。王宁趁势将染料抹在刀背,反手格挡时,染料沾到孙玉国手臂。孙玉国惊呼一声,手臂瞬间泛起青黑,伤口处传来刺骨寒意,正是他当年烫伤后误用假腊梅的旧疾复发。
“这是你自己造的孽!”王宁眼中寒光乍现,短刀直刺孙玉国小腹。张阳从旁配合,用煎药的铜壶砸向孙玉国膝盖,铜壶中剩余的腊梅汤泼洒而出,落在孙玉国伤口上,寒性毒素与腊梅温性相撞,疼得他满地打滚。
郑钦文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林婉儿拦住去路。“郑里正,收受贿赂、草菅人命,你以为能跑得了?”林婉儿拂尘一甩,银丝缠住他的官袍下摆,轻轻一拉,郑钦文狼狈倒地。她从怀中取出一纸书信,正是孙玉国贿赂郑钦文的凭证,上面还有两人合谋制造寒郁症的字迹,“这封信,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山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钱多多带着十几个青瓦镇村民赶来,每人手中都拿着锄头扁担。“王掌柜,我们来帮你!”钱多多高声喊道,“孙玉国的假药害了我们家人,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村民们涌入山洞,原本还想反抗的衙役们见状纷纷弃械投降。孙玉国被王宁踩在脚下,面色惨白如纸,看着围上来的村民,终于崩溃嘶吼:“是我输了!可那寒郁症……那寒郁症是我为了生意,在水源里投了三年寒性毒素!我以为腊梅能解,没想到……”
“你错在不仅用假药害人,更玷污了草药的灵性。”王雪缓缓走上前,她衣衫虽破,却脊背挺直,“我被掳期间偶遇深山隐士,习得腊梅特殊炮制法,你所谓的寒性毒素,用三重蒸制的腊梅蕊配上干姜、甘草,三日内便可根除。”
王宁心中一动,想起妹妹失踪期间的奇遇,眼眶微热。他转头对张阳道:“立刻带村民回镇,用雪儿说的方法炮制腊梅,救治所有患者。”又看向林婉儿,“林道长,麻烦你看管孙玉国与郑钦文,交由官府处置。”
林婉儿颔首,目光落在燃烧的腊梅枝条上:“腊梅寒冬绽放,性温而坚韧,本是济世良药,今日总算不负其名。”
三日后,青瓦镇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百草堂前,王宁与王雪、张娜、张阳一起晾晒炮制好的腊梅蕊,鹅黄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蜡质光泽,香气清冽而温暖。村民们陆续前来领取汤药,服用后胸闷咳嗽的症状很快缓解,脸上重新有了血色。
钱多多送来大批优质药材,诚恳道:“王掌柜,之前是我利欲熏心,今后我定只做正品药材,为百草堂效力。”王宁接纳了他,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县衙传来消息,孙玉国因投放毒素、谋财害命、非法囚禁等罪名被判流放,郑钦文收受贿赂、包庇罪证确凿,革职查办,家产充公。山涧的野生腊梅林被官府列为保护地,由百草堂负责养护,王雪成了专职的采药人,每日带着村民采摘腊梅,传授辨识与炮制技巧。
寒冬腊月,青瓦镇的腊梅再次绽放,漫山遍野的鹅黄色花朵在白雪中摇曳,香气弥漫整个小镇。王宁站在百草堂门口,看着往来的村民脸上洋溢的笑容,身边是温柔的妻子、干练的妹妹与忠诚的伙伴,心中感慨万千。
张娜递来一杯温热的腊梅茶,轻声道:“夫君,一切都结束了。”
王宁接过茶盏,茶汤入口温润,带着腊梅特有的甘香。他望向山涧方向,那里的腊梅开得正盛,如同正义从未缺席。“不,”他轻声道,“这只是开始。百草堂不仅要治病救人,更要守护草药的本真,让这份寒香,永远护佑青瓦镇的安宁。”
寒风掠过,带来阵阵腊梅清香,夹杂着药铺里的草药气息,在冬日的阳光中久久不散。这场因腊梅而起的诡案,最终以正义落幕,而中医药的智慧与风骨,如同寒冬中的腊梅,在风雨洗礼后,愈发坚韧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