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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雾里有东西·能隔绝感知(1 / 2)

水鬼!而且是精通潜伏暗杀、配合极其默契的水鬼!

这些人显然早已埋伏在此,利用淤泥和芦苇完美隐藏了气息,连黑衣女子都险些被瞒过!

攻击阴毒而突然!

路小佳怪叫一声,折扇手忙脚乱地格挡,“铛”的一声磕开一柄短刺,却被另一人刁钻的腿法扫中脚踝,踉跄着向泥水中倒去!

黑衣女子身形如陀螺般急旋,避开两道攻击,指间银针连发,逼退两人,但第三人的短刺已然触及她的衣角!

就在这瞬间——

沈知意动了。她甚至没有完全转身,真武剑连着剑鞘,反手向下一点!

并非攻击任何一名水鬼,而是点在了翻涌的淤泥之上!

嗡!一股极寒的剑气以剑鞘点为圆心,骤然扩散!

咔嚓嚓——!

以沈知意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的淤泥浊水,顷刻间冻结!坚如铁石!

那几名暴起的水鬼,下半身瞬间被冻牢在坚冰之中,保持着前扑攻击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还凝固着狰狞和错愕!

他们的短刺,距离目标仅有寸许,却再也无法递进分毫!

路小佳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坚冰上,愣愣地看着眼前景象,忘了喊疼。黑衣女子脚尖轻点冰面,稳住身形,看向沈知意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沉的意味。

沈知意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些被冻住的水鬼,他们眼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她走到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面前。那人嘴唇乌紫,似乎还想咬牙触发口中的毒囊。

沈知意的剑鞘,轻轻点在了他的下颌。寒气微吐,那人整个下巴瞬间覆盖上一层白霜,所有肌肉都被冻僵,连咬合的力气都已失去。

“漕帮?”沈知意问,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那水鬼头领眼球剧烈转动,满是恐惧,却无法点头或摇头。

“扬州?”沈知意再问。

水鬼头领眼中恐惧更甚。

沈知意得到了答案。她收回剑鞘,不再看这些人一眼,目光投向下游更深的黑暗。

“走吧。”

冰面在她身后悄然融化,重新化为腥臭的淤泥。那些水鬼脱困,却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望着那远去的白衣背影,如同看着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再无一丝追击的勇气。

路小佳连滚爬起,慌忙跟上,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知道…我知道另一条船在哪!绝对隐蔽!跟我来!”

这一次,他的脚步快了许多,也踏实了许多。

黑衣女子默默跟上,最后一次回望那片狼藉的浅滩和瘫软的水鬼,目光最终落在那依旧浑浊的河水倒影上。

倒影中,除了破碎的月,似乎还有一抹极淡的金色,一闪而逝。

她瞳孔微缩,加快脚步,紧紧跟上了前方那一道孤绝而冰冷的白色身影。

船在哪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执剑的人,要去往何方。

而黑暗中的窥伺者,似乎也终于失去了耐心。

更深的暗流,开始涌动。

路小佳这次学乖了,不再走直线,而是引着两人在废墟与残存的街巷间穿梭迂回,专挑阴暗难行的小道。他脚步轻捷了许多,时不时侧耳倾听,像只受惊的狸猫。

血腥气和窥视感如影随形,却始终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方才沈知意冰封水鬼的雷霆手段,显然让暗处的鬣狗们更加忌惮。

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处半塌的河神庙后身。庙墙倾颓,野草疯长,几乎将一个小小的驳岸码头彻底淹没。一条毫不起眼、篷布破旧的小乌篷船,静静拴在腐朽的木桩上,随着浑浊的水流轻轻晃动。

“就…就是这条了!”路小佳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别看它破,底板夹层是精钢的,橹也是特制的,顺流而下,比官船还快!”

黑衣女子率先掠上船头,脚尖轻点,身形如羽,船身几乎未见晃动。她迅速掀开两块篷板,检查夹层,又仔细嗅了嗅空气,才对岸上的沈知意微微颔首。

安全。至少暂时。

沈知意踏上船板。船身微微一沉。

就在她脚步落定的刹那——

怀中的蛊王碎片,袖中的金色琥珀,甚至腕间那沉寂的红绳,同时猛地一颤!

并非危险的悸动,而是一种…共鸣?

几乎同时,下游远处的黑暗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光。

一点幽蓝色的、冰冷的光。

如同鬼火,漂浮在漆黑的水面上,静止不动。

光芒映照下,隐约可见那似乎也是一条船。一条比他们这乌篷船更小、更破旧的筏子?看不太清。

路小佳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缩回正要解缆绳的手,声音发颤:“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黑衣女子指尖已扣住银针,目光锐利如鹰,试图穿透黑暗看清那光亮的来源,但那幽蓝光芒似乎能吞噬周围的光线,只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沈知意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那幽蓝的光,给她一种极其熟悉又极其陌生的矛盾感。熟悉的是那光芒的质感,冰冷、死寂,与她催动冰魄诀时的寒气同源,却又更加…古老?陌生的是其中蕴含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枯寂之意,仿佛已经在那水面上漂浮了千万年。

没有杀意。没有敌意。甚至没有任何生命该有的气息。

就像一段被遗忘的岁月,凝固在那里。

突然,那点幽蓝的光,晃动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光亮的源头,轻轻动了一动。

紧接着,一阵极其古怪的、断断续续的调子,顺着水面飘了过来。

那调子不成曲调,沙哑、苍老,像是用生锈的锯子在拉扯枯木,又像是风穿过骷髅的眼窝。调子里夹杂着极含糊的词语,破碎不堪,勉强能辨出似乎是什么“…月…碎…”、“…江…寒…”、“…孤…影…”

像是一首被遗忘了一半的古老谣曲,又像是一个神志不清之人的呓语。

这诡异的声音比任何刀剑相加更让人头皮发麻。

路小佳脸都绿了,牙齿咯咯打颤:“水…水鬼唱谣?索命的来了?”

黑衣女子眉头紧锁,凝神细听,缓缓摇头:“不像…这调子…很老,词也怪…”

沈知意的心跳,却莫名地与那破碎的调子产生了某种共振。

她听清了其中一个不断重复的破碎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