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陈光阳干匪徒!(1 / 2)

陈光阳那句“抓活的!老子要亲手剐了他!!”

还在狭窄的胡同里嗡嗡作响,人已像颗出膛的炮弹砸了过去!

脚下的积雪被蹬得爆开,雪沫子混着泥点子四溅。

二十步的距离,眨眼就到!

那粗壮汉子正死命拽着姑娘手腕上的麻绳往前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操你妈的…给脸不要…”

猛听得身后炸雷似的吼声和扑来的恶风,惊得浑身汗毛倒竖!

他反应极快,竟不是回头,而是猛地将手里拖拽的姑娘狠狠朝陈光阳扑来的方向一甩!

同时自己借着反作用力向侧面一个翻滚!

“呜……!”

被捆住手脚的大姑娘像个破麻袋似的被甩飞起来,带着绝望的呜咽,直直撞向扑来的陈光阳!

陈光阳赤红的眼珠子死死钉在那匪徒身上,对这甩来的“人肉盾牌”看都没看!

千钧一发之际,他冲势不减。

只是腰腹猛地一拧,身体在高速前冲中硬生生向旁边侧开半步,左手闪电般探出。

不是去接,而是像拨开挡路的草捆子一样,顺着姑娘飞来的力道在她肩胛骨上斜着一带、一送!

“噗通!”那姑娘被这股巧劲斜着送出去。

摔在旁边的柴火垛上,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总算没被陈光阳撞个骨断筋折,也躲开了两人搏杀的正面。

“操!”

匪徒见这招没挡住陈光阳,嘴里咒骂一声,人已从雪地里弹起。

借着翻滚的势头,他右脚在冻硬的土墙上一蹬,整个人像头暴起的黑熊,不退反进,迎着陈光阳就撞了上去!

双臂张开,不是拳脚,而是一记凶狠的“双峰贯耳”。

两只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狠狠砸向陈光阳两侧太阳穴!

这厮果然练过,路子野,下手就是奔着要命去的!

陈光阳前冲的势头太猛,眼看就要撞进对方怀里,那两只铁巴掌带着腥风已到耳边!

他眼中戾气更盛,竟不躲不闪,只是脖子猛地一梗,脑袋狠狠向下一点!

“砰!”

两只铁掌结结实实拍在他后脑勺和两侧颈动脉的位置!

换一般人,这一下就能拍晕过去。

可陈光阳只是闷哼一声,脖子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像几条扭曲的蚯蚓。

他硬吃了这两掌,前冲的身体借着惯性,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儿。

额头如同攻城锤,狠狠撞向匪徒的面门!

“操!”匪徒万没想到陈光阳这么生性!

完全是搏命的打法!他仓促间只来得及把头拼命后仰。

“咔嚓!”

陈光阳的额头狠狠撞在他鼻梁骨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风雪中都清晰可闻!

滚烫的血“噗”地一下从匪徒脸上炸开!

“啊……!”

匪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眼前金星乱冒,鼻梁塌陷的剧痛让他瞬间懵了。

但这厮也是亡命徒,凶性被彻底激发!

剧痛之下,他反而爆发出更狠的力气,双臂如同铁箍,猛地勒住陈光阳的腰。

膝盖狠狠向上猛顶,直奔陈光阳的下阴!

同时张开血糊糊的嘴,露出黄板牙,低头就朝陈光阳的脖子咬去!

完全是野兽撕咬的打法!

陈光阳被勒得气息一窒,腰腹发力硬抗住顶膝,脖子猛地一偏。

匪徒的牙齿擦着他颈动脉的皮肤划过,留下几道血痕。

两人瞬间滚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如同两只撕咬的野兽,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雪沫、泥浆、鲜血混在一起,染脏了积雪。

陈光阳的棉袄被撕开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旧绒衣。

匪徒脸上糊满了血,塌陷的鼻子像个烂柿子,但眼神里的凶光丝毫未减。

陈光阳喉咙被对方粗壮的手臂死死卡住,憋得脸色发紫。

他屈膝猛顶对方肋下,趁其吃痛手臂稍松的瞬间。

右手成爪,闪电般抠向匪徒的眼窝!

匪徒猛地偏头,陈光阳的手指在他颧骨上抓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剧痛让匪徒更加疯狂,他放弃锁喉,右手猛地从后腰摸出一把磨得锃亮的攮子!

寒光一闪,直捅陈光阳心窝!

“光阳小心!”紧跟过来的周国伟看得心胆俱裂,拔枪的手都在抖!

两人缠斗翻滚得太快太近,他根本不敢开枪!

怕误伤陈光阳!

陈光阳瞳孔骤缩,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

他左手猛地向上格挡,死死攥住匪徒持刀的手腕!

那攮子的尖锋离他心口只差半寸!

两人角力,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青筋毕露,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巴”声!

陈光阳受伤的额角伤口再次崩裂,血混着汗水流进眼睛,视线一片血红!

匪徒仗着体重和蛮力,狞笑着将攮子一点点向下压!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陈光阳胸前的棉袄!

“操你妈的…去死吧!”匪徒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就在这生死一线!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如同惊雷在狭窄的胡同里炸开!

声音大得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连风雪声似乎都被压了下去!

一颗灼热的子弹,带着周国伟积压了一路的憋屈、愤怒和对程大牛逼的愧疚,精准无比地从匪徒的右侧太阳穴钻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匪徒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僵住,压向陈光阳的攮子也停在了半空。

他那只布满血丝的凶眼,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转向枪响的方向。

看向那个端着枪、脸色铁青、手指还扣在扳机上的公安局长。

下一秒,红的、白的,混合着破碎的骨渣,猛地从他左侧太阳穴的位置喷溅而出,像被砸烂的西瓜!

一大片滚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粘稠物,“啪”地糊在了旁边冻得梆硬的土墙上,又顺着墙皮缓缓淌下。

匪徒粗壮的身体猛地一挺,勒住陈光阳的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

沉重的身躯像堵轰然倒塌的土墙,直挺挺地向后砸在雪地里,溅起一片污雪。

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以及胡同深处,那被捆住手脚、蜷缩在柴火垛旁的大姑娘压抑到极致的、劫后余生的、细碎而剧烈的呜咽声。

她棉裤的裆部,已经湿透了一大片,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结冰。

陈光阳躺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滚烫的、带着腥臭的脑浆和血点溅了他半边脸,顺着额角流下。

那股铁锈混合着难以言喻的腥膻味直冲脑门。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粘稠的、温热的东西。

他撑着胳膊坐起身,看了一眼几步外雪地里那具还在微微抽搐。

半个脑袋塌陷下去、红的白的流了一地的尸体,眼神冰冷得像雪原上的石头。

没有恐惧,没有怜悯,只有一片近乎麻木的暴戾余烬。

“国伟,枪法不错啊。”陈光阳竖起来了个大拇指。

周国伟端着那把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五四手枪,枪口指着地面。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胸口同样剧烈起伏。

刚才开枪的那股子狠劲儿泄了,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满脸是血的陈光阳,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呃…呃…”的短促气音。

后面跟着的两个年轻干警也冲到了胡同口,正好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一个没忍住,“哇”地一声弯腰吐了出来。

另一个脸色惨白,死死咬着牙关,端着枪的手也在抖。

“周…周局…”吐完的那个干警声音发颤。

周国伟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声音嘶哑地下令:“…控制现场!看看那姑娘!”

他自己则快步走到陈光阳身边,伸手去拉他:“光阳!你…你没事吧?伤着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