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你……你没必要这样。
王奇在某次她扮演完忧郁文艺女青年,对着窗外并不存在的月亮吟诵完一首自创的水平很好情诗后,终于忍不住扶额道。
奚月遥却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这就是她自己的一部分啊。
以前那个奚月遥是为了生存、为了责任扮演出来的。
现在,在你面前,我只想把我所有可能的样子都给你看。
活泼的、安静的、笨拙的、聪明的……她想知道,王奇最喜欢哪一个?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望着他转过来的脸。
奚月遥:或者说,你每一天,都想见到不一样的我吗?我可以学。
王奇看着她眼中毫无保留的依赖、迷恋以及那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所有劝阻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意识到,这种近乎病态的展示和讨好,或许正是她内心深处那个渴望被爱、渴望被完全接纳的小女孩,在确认安全后最极致的表达。
她在用这种方式热烈的将她整个灵魂献祭给他。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那双可爱的双马尾揉乱了一些。
王奇:不用学,你什么样子我都不讨厌。
奚月遥却像得到最高奖赏,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蹭了蹭他的掌心。
奚月遥:那就是喜欢!我会继续努力的!
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攻势并未停止,反而随着王奇因计划发射卫星任务日益繁忙而变本加厉。
她会在他熬夜审查卫星发射计划时,悄然送来温热的饮品和亲手做的三明治,会在他与将领们进行远程战略推演时,安静地坐在角落,只在他偶尔投来目光时,回以一个温柔鼓舞的微笑。
这引anshi坦因等人的唏嘘,指挥官就是找到爱娃了呀。
也会在难得的休息间隙,不由分说的拉他去散步,紧紧挽着他手臂,指着天际线或一片普通的树林,说些“看,云像不像你的侧脸”或“树叶的声音好像在说爱你”之类让王奇耳根发热的傻话。
王奇终于在一个傍晚,将最后一份关于钢铁苍穹第三阶段发射窗口的确认文件签署完毕,他现在把办公地点直接搬到bail了。
窗外,bail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暴雨将至前的铅灰色,厚重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仿佛与此刻他心中某种积郁的情绪遥相呼应。
他揉了揉因长时间审阅数据而发胀的太阳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办公室另一侧。
奚月遥正背对着他微微踮脚,试图将一幅新找来的、描绘着阿尔卑斯山雪景的油画挂到墙上。
她昨天晚上说冷冽的色调应该能让他最近紧绷的神经放松些。
她的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些笨拙,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的。
几缕发丝因用力而垂落,黏在她光洁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