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小子仗着年纪小,连公安都不尊重,想骂就骂,骂完就跑,王大友最初上过当,追了好几条胡同把人追到手,巴掌还没落下去,就有不知轻重的老头老太太出来说情。
什么还是孩子,不知道轻重,你一人民警察,可不能跟他们较真。
得。
打不得,骂不得,可不只能由着他们嚣张。
“骂我跟骂孙子似的,腿脚还贼麻利,想追都追不上。”
杨庆有也听出来了,眼前这位没少受委屈。
“那不行你也学学他们。”
杨庆有眨眼道:
“叫上老吕,拿上麻袋蹲胡同里,也套他们一回,管不管用先不说,主要是撒撒气,别憋出病来。”
“去你丫的。”
王大友没好气的踢了杨庆有一脚。
“万一被人瞧见,我这警察还干不干了?”
您瞧,不是不行,是怕被逮着。
杨庆有嘿嘿一笑,很是麻利的冲王大友竖了个中指,嫌弃他怂。
俩人都聊半天了,前方那帮小子还没歇嘴,一个个骂的起劲,倒是领头的两位,年纪不大,却早早有了当老大的臭毛病,自持身份,早早歇了嘴。
正当杨庆有想怂恿王大友给添把火时,老吕同志终于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来了。
“吆,还没打起来呢!”
“豁,敢情您知道啊!”
杨庆有没好气的白了吕兴祥一眼。
“知道您还吓唬我,让我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那能一样嘛!”
老吕乐呵呵掏出杨庆有兜里的烟,给自己点上后,把烟盒塞回去才解释道:
“我之前要知道是他们,我来都不稀得来,我最开始以为是交道口北的那帮孙子过来找茬,能不害怕啊?那帮人心黑下手没轻没重的,不是他们就好。”
“嗯?”
杨庆有闻言好奇道:
“交道口北,那儿也出新人了?”
“出了。”
王大友应话茬道:
“我记得是六三年,那帮孙子投机倒把玩的太大,被区里给一锅端了,现在这帮是这两年刚冒出来的,还没折腾到家,跟之前那帮人差远了,经常有人抢他们的买卖,等着吧!这一两年内早晚得来场狠的,不出人命停不了手。”
“所里不管?”
“怎么管?”
老吕叼着烟,没好气道:
“这帮孙子都一个德性,办事个顶个的利落,不留证据怎么管?再说了,所里这帮老面孔他们比谁都熟,老远瞅见就溜,甭说混进去了,连他们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上哪管去,没法管。”
“啧啧!”
杨庆有感慨道:
“也对,都是本地户,处处有熟人,街坊们也都有私心,生怕将来倒霉有求他们的时候,因此也不敢做绝,确实不好弄。”
王大友闻言讪笑道:
“可不,别说普通人了,我都找他们买过东西,这特么算怎么回事啊!堂堂人民警察还得找他们这帮犯罪分子买东西,说出去我都怕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