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胖子,你爷爷我叫柴军,待会肯定扎你一刀,你丫别忘了爷爷。”
“还有我,马胖子,你陈建国陈爷爷在这呢!”
“敢骂我们老大,马胖子你等着,老子不把你丫肚子里的屎挤出来,老子就不叫孙保国。”
“姓马的,有种你丫出来跟爷爷单挑啊!爷爷皱下眉头爷爷都不姓刘。”
刘二龙这边骂的嚣张,对面也不弱,同样扯着嗓子,挥舞着手里的棍棒回怼。
“草泥马姓柴的,就你丫那熊样儿,还想扎我们老大?做你丫美梦,老子先扎了你。”
“刘老二,你丫别叫了,有种过来啊!看爷爷弄不弄死你。”
“陈建国你丫嘚瑟什么?前几天套你麻袋时你丫可不这样,一直喊爷爷,都把老子喊美了。”
“曹伟,草泥马,过来,有种你丫过来单挑,孙子,爷爷早看你不顺眼了,过来单挑啊!”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祖宗三代周边邻居全遭了殃,瞧架势,简直是生死大仇,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解恨的那种。
只是吧!
骂归骂,双方却各自坚守阵地,既不前进也不后退,骂的嗓子都冒烟了,也不说歇一下,还没那日的三大妈勇敢。
杨庆有站王大友身旁都看乐了,掏出烟给王大友散了根,背风点上火后,丫开口好奇道:
“大友,这帮孙子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你没见过就对了。”
王大友生怕这帮不知好歹的小子打起来,回话时双眼都不敢放松,一直盯着小树林。
“这两年刚冒出来的,年纪不大,上完初中就不上了,一来家里没那闲钱,吃饭都紧张,就更别提交学费了,二来嘛!这帮孙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学校里也整天捣乱不好好学习,属于拖后腿的那种坏学生,就算家里有钱,高中也不要,这不全送街上当混子了。”
说来也不怪杨庆有。
他认识的全是老一辈混子,全是干大事的那种,不缺吃不缺喝,逮着就得判。
而眼前这帮小子,大错不犯,小错不断,逮着都没用。
他们确实偷东西,趁人不注意顺个油条,抢个馒头,或者翻墙进院看见顺眼的摸了就跑。
不仅如此,还特么钻胡同勒索小学生,一分两分不嫌少,一毛两毛不嫌多。
被派出所抓着好几次了,可又能怎么着?
这年头还没口袋罪,没法往狠了整,关上两天就得放出来。
至于上纲上线就更别想了。
那是改开后为严打专门设置的罪名,现在还没有呐!
不仅胡同里的住户们烦,派出所民警也愁的慌,盯又盯不住,不盯又不行。
跟祖宗似的,特烦人。
着实可恨。
就这还不算完,这帮孙子毕竟上过学,知道轻重,贼特么油滑,刀子攥手里只用来吓唬人,目前还没破捅人的记录。
当然了,不是他们觉悟好,主要是社会上没油水可捞。
不像改开后,只要心狠点,有的是法子来钱。
现在就甭想了。
所有来钱的法子都有投机倒把罩着,只要你敢干,投机倒把就敢收你。
再说了,派出所这帮民警也巴不得他们这么干,都摩拳擦掌盼了两三年了。
结果这帮小子愣是不长进。
“豁,你意思说年纪都不大。”
“可不,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岁左右,个个脾气大的很。”
说起来王大友就气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