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儿子毫无办法。打,舍不得,也打不过刘光齐那股混不吝的劲头;骂,更是自取其辱,刘光齐句句都往他心窝子里戳。他感觉自己这个“二大爷”的威严在自家儿子面前荡然无存,那种憋闷和屈辱感,比在院里丢了面子更甚百倍。
这股邪火在他心里越烧越旺,必须得找个地方发泄出去。自然而然地,他想到了那两个“不孝”的、已经和他分家另过的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
“都是这两个白眼狼!”刘海中在家里拍着桌子,对唉声叹气的杜小兰抱怨,“要不是他们翅膀硬了就要分家,我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光齐身上?能把他惯成现在这样?现在好了,光齐怨我,他们两个倒在外面逍遥快活!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杜小兰如今也是心力交瘁,听着刘海中的抱怨,只是抹眼泪:“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光天光福好不容易安生下来,你就别去惹他们了……”
“惹他们?我是他们老子!”刘海中三角眼一瞪,蛮横地说道,“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还没死呢,他们就敢不认我这个爹?想撇清关系过自己的小日子?做梦!我得让他们知道,就算分家了,他们也还是我刘海中的儿子!就得听我的!”
一个阴暗的念头在他心里成型:他要去敲打敲打刘光天和刘光福,就算不能让他们搬回来,也得从他们身上刮层油下来,至少得让他们承担起“养老”的义务,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更要借此重新确立他作为父亲的“权威”!
说干就干,第二天下班后刘海中直接去找了刘光天和刘光福家里。
也就在他们家隔壁。
刘光天自从分家后,在沈莫北的间接帮助下,在轧钢厂有了一份正式工作,虽然辛苦,但日子充实,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还娶了那个逃荒来的姑娘王麦香,虽然日子清贫,但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倒也和睦。
说起这件事,刘海中就更气了,结婚都没有征得他的同意,还娶了一个逃荒来的野丫头,这不是故意搞他难看吗,他刘家的门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进来的吗。
所以自从刘光天和王麦香结婚后,刘海中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刘光天。
刘海中也不敲门,直接推门就进。
刘光天刚下班,正和王麦香还有刘光福正准备吃饭,桌上摆着简单的窝头和炒白菜,见刘海中突然闯进来,三人都愣住了。
“爸?您……您怎么来了?”刘光天站起身,有些意外,更有些警惕。
他对自己这个父亲,早已没有了亲情,只剩下怨恨和疏离,而一旁的刘光福也是一样,反正他现在跟着哥哥嫂子过,好的很,再也没有人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