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明着跟王伯安说了,你早就在张国丈父子的栽培名单中,还跟他说,来瞻和延龄一定是早就在王越面前举荐过他,所以王越才会如此器重,让他单独领兵,这么快就崛起了。”
李孜省笑眯眯地说道。
庞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这么说,他就信了?”
“哼!”
李孜省轻哼一声,道:“他有什么道理不信?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且王世昌不可能在用他时,不跟他介绍个中因由。
“但凡当初王世昌稍微提上一句,再跟我现在的话互相印证,他不就知道自己出现在草原上,建功立业,乃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他最终会被张家父子给发掘出来?”
“啊……这样……都行?”
庞顷觉得这件事的离谱程度,比起李孜省和他带兵参与平定草原都更甚。
不过很多离谱的事,因为有张家父子在,一切又显得理所当然。
这也是李孜高官期在张家父子那边进行投资的结果……
连庞顷偶尔都会想,我家这位道爷眼光还真是独到,当初他自己得势时,就能做到礼贤下士,跟初来京城的张来瞻交上了朋友,而那个张来瞻又是出了名的护短,且还非常通人情,属于投桃报李不计代价那种。
要是换作别人,你光是投资,人家得势后会如此眷顾?估计早就因为李孜省名声不好而分道扬镳,甚至是狠狠地踩上一脚吧?
“道爷,这一仗究竟应该怎么打?”
庞顷不想就玄学的东西扯太久,有意改变话题道,“这不是敝人想问的,而是,都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到底是战是和……”
李孜省闻言笑了起来:“优势在我,想打就打,想和就和。你只要把场面稳住,看我这不就占便宜了么?我带兵到这里,那些草原上的部族不管大小,都抢着向我投诚,这是为何?就是贤侄之前把他们给打得连满地找牙,顾头不顾腚了!”
“那就是说……”
“延龄贤侄在前面打,我在后面捡现成的呗!”
李孜省爽朗地笑了起来,“论冲锋陷阵,打硬仗的本事,我怎么敢跟贤侄延龄相比?且我也不想抢他的风头!
“所以,他在前面收割敌人首级,我在后面收拾人心,让那些怕死的鞑子不敢跟阎罗王打交道,都来找我归顺,我负责安抚人心。
“嘿,我与贤侄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庞顷心想,如今明军中最不要脸的人,说的就是你吧?
谁跟你一文一武?
……
……
随着李孜省统领的援军抵达官山地区,跟随王守仁和朱晖从河套地区过来的明军将士,突然也变得硬气起来。
之前只能龟缩防守,守住山谷,维持现有的战线,采用了昔日在大明边关时常用的固守姿态。
而眼下他们虽然没收到与鞑子决战的命令,却胆大包天地接连冲击鞑靼人的营地。
以本身的驻地为中心,对周围的鞑靼部族进行掠杀。
经过长途跋涉和连续征战,王守仁所部战马损耗严重,机动性方面并不强,不过这并不妨碍明军将士四处奔袭,斩获颇丰。
反倒是机动性更强的覃云所部,一直在等候张延龄进一步的命令,并未有大的动向,也很少带兵出去扫荡。
“鞑子已经撤出去三四十里地了。”
朱晖这趟带人回来后,显得很担心,找到王守仁后说道,“如果咱不赶紧追杀,紧贴上去,鞑子恐怕就要跑没影了。”
王守仁此时已把自己的家当整理妥当,因为他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人物,唯一的智囊,深得官兵尊重,因此他除了一些贴身之用外,平时吃饭用的家伙事都有人帮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