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李德山调整好瞄准角度后,姜长业把扣扳机的活让了出来,朝着的二太爷笑道:“二爷爷,您老要不要来试试?”
这回二太爷总算听清楚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那我就试试!”
他伸手去摸扳机,手微微发颤——倒不是得了什么毛病,纯粹是激动的。
这群老头里,就数他身子骨最硬朗,这会儿能亲手试射新床弩,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只听“嗖”的一声锐响,箭矢破空而出,直直朝着后山那棵大树的树梢飞去——下一秒,树梢便应声而断,直直坠了下来。
“好!好!”眼睛不花的老人们看得真切,当即高声喝彩;
就算眼神不济、只看到个模糊影子的,也跟着激动得直拍大腿,连连夸赞:“长业小子真有能耐!这床弩太厉害了!”
等几个老太爷都轮流扣过扳机、过了把瘾,一旁的鞭炮张早按捺不住了,搓着手凑到姜长业跟前,带着几分期待问道:“长业,能让我也试试不?”
“叔,这有啥不能的!”姜长业爽快应下,麻利地重新装填好箭矢;李德山则再次瞄准,对准了后山另一处树梢。
又是一声清脆的破空声,箭矢稳稳射中目标,树梢“咔嚓”断落。
鞭炮张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自己给自己喊了声“好!”,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张叔,您瞧这滋味,亲手射出箭矢、命中目标的喜悦,是不是比做炮仗还痛快?”姜长业笑着问。
“那自然是痛快!”鞭炮张乐呵呵地捋着花白胡子,嘴角快咧到耳根,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满足。
姜长业趁机开口:“张叔,既然您觉得痛快,那回头咱再琢磨个‘火炮’出来,您看如何?”
“火炮?那是啥物件?”鞭炮张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到顶点,往前凑了凑追问。
“跟这床弩的道理差不多,”姜长业指着中型床弩解释,“现在这床弩是射箭矢,将来咱们把‘箭’换成大号炮仗,用这法子发射出去。您想想,要是这炮仗威力够大,能有啥效果?”
“那指定能炸伤一片敌兵!”鞭炮张顺着话头接道,眼里已经开始放光。
“何止是炸伤!”姜长业又添了把火,“要是把炮仗做得再大些,里头塞满刀片、飞针,一炸开来,周围的敌人还不得成片倒下?到时候别说杀兵,就是冲散敌军阵型,都不在话下!”
这话听得鞭炮张眼睛瞪得溜圆,连旁边几个原本交谈的老太爷,也都停下了话头,听得眼里冒光——光凭着想象,都能脑补出那场面,当真是又解气又痛快!
鞭炮张心里门儿清,姜长业这是想拉他入伙,一起琢磨那能杀敌的“大杀器”。
这事儿要是成了,固然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可万一不成,自己还把家里做炮仗的秘方给露了底,岂不是愧对列祖列宗?
先前的震惊劲儿过了,他脸上的兴奋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犹豫,站在那儿半天没吭声。
姜长业瞧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开口:“张叔,您放心,咱们可不是奔着您家的炮仗方子来的。您也知道我家闺女可是生意都做到京城里去了。”
这话里的意思,只差明说“咱不差钱,看不上您那方子”了。
鞭炮张被戳穿心思,老脸顿时红了,尴尬地捋了捋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