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婉怡屈辱不已的压低了头,确保牧青白没有看到她的眼睛时,眼里的恨意才释放出来。
“闻大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与隗家一直不争,现在我要你争,你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争,我要你做我刺在皇宫里的一把尖刀!”
“为什么是我?”隗婉怡不甘的抬头问道。
牧青白笑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是谋天下的谋士,辅佐一个有资格党争的皇子赢下党争无法凸显出一个谋士的强大!只有操控一个无权无势无欲无求的女子突破一池一溪的桎梏,飞跃成凤,才是能显得谋天之术的强大!”
隗婉怡咬着唇:“你会帮我出去?”
“当然,我只说但凡正常点的人不会放过你,我没说我是正常人啊。”
“你不怕我一旦脱困,立马扭头对付你吗?”
牧青白摇摇头道:“你不会!”
“是,我不会。”隗婉怡低头敛眼,但她演的太生硬,太假了。
牧青白笑道:“你学会低头了,太好了,但你言不由衷,让我告诉你为何你不会,因为你最大的仇人不是我,是皇帝。”
“你们一家的为大齐国征战一生,皇帝却猜忌你们,所以你不得拥有自已的人生,只能为了家族而进宫来做一个笼中鸟,你不能拥有自已的梦想,不能拥有自已的爱恋。”
“哪怕都做到这份上了,你们一家对皇帝忠心耿耿,但皇帝是怎么对你们的呢?因为几句谗言,就能把你们一家全都下狱,满门抄斩!甚至不听你们家一句伸冤,这样的皇帝值得你们效忠吗?”
隗婉怡愣住了,她眼里的仇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无措。
牧青白的话,让她无可辩驳,但她知道家族落难,第一时间恨得不是皇帝,而是哪些攻讦诬告的奸臣,她想的是伸冤,哪怕今天之前,她也想的是伸冤,却没有想过,从一开始乐业皇帝就不在乎她们家的清白。
隗婉怡没有回应,不过在牧青白看来,她脸上的彷徨迷茫已经是最好的回应。
从此刻开始,隗婉怡,一个封建主义制度下悲惨的女子,就此觉醒了。
牧青白伸手替她撩起额前凌乱的发丝:“真可怜,让我抱抱你。”
牧青白果真就伸手给了隗婉怡一个拥抱。
隗婉怡从此刻开始,看向牧青白的眼睛里再不是充斥彻底的恨意,而是忌惮。
她与牧青白才见第二面,就已经知道他诡计多端,但即便清楚的知道他擅诡辩,擅诡谋,但隗婉怡的仇恨却仍然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了。
就因为他的话,无懈可击!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让你光明正大的从冷宫离开呢?哎!有啦!”牧青白竖起手指指天,喜笑颜开:“我可以给你父兄的确切位置,你向皇帝出卖你的父兄,并且彻底撇清自已与隗家的关系。”
“不可能!!我就算是死……”
“哎!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谁报仇啊?”牧青白挠了挠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先待在冷宫吧,记住,哪怕像是狗一样,也要活着。”
……
牧青白刚刚离开皇宫,就被人拦住了。
安稳立马警惕起来,身子暗暗摆好了战斗的姿势,随时能出手将对方封喉!
“此乃棋圣闻大人座驾,尔等是什么人,胆敢拦路?”
“闻大人?不是牧大人吗?”来者不禁愣住,但想到主人家的吩咐,赶忙说道:“我家主人请闻大人赏脸一叙。”
牧青白皱了皱眉,“你家主人是哪位?”
“我家主人不便透露名号,闻大人去了便知。”
牧青白淡然道:“你家主人请的是牧大人,叫我何干?牧大人,是找你的。”
来人错愕的看向驾车的安稳:“您是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