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儿了？鲁邦呢？”
脚步声乱响，凯瑟琳领着一众特工迟迟而来。
刚拨开围拢的特工，凯瑟琳一眼就看到了瘫软在地、双目紧闭的戴世航，以及那扇被暴力撕裂、露出幽深井道的电梯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怎么样了？”凯瑟琳转头问正在检查戴世航身体状况的医疗特工。
“生命体征平稳，没有明显外伤，但意识基本丧失。初步判断是某种强效麻醉剂所致，具体成分需要详细检查。”医疗特工快速汇报道。
凯瑟琳蹲下身，冰冷的目光扫过戴世航苍白的面孔和略显凌乱的衣领，牙齿咬的咯吱吱直响。
“照顾好他，绝对不能让他死了！要不然会很麻烦！联系
话音刚落，又有一众特工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
“长官，我们来迟了！”
凯瑟琳闻声猛地站起身，瞳孔巨震的看着刚到的那群特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尖锐。
“杜尔特？你不在负一楼守着，你来二楼干什么？”
那名被称为杜尔特的特工被凯瑟琳尖锐的质问钉在原地，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长…长官…”杜尔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我们接到指令…说二楼需要人手…让我们立刻上来…拦截鲁邦…”
“谁下的指令？！”凯瑟琳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比任何咆哮都令人恐惧，而后一步步走向杜尔特，“用哪个频道？代码多少？发布人是谁？说！”
杜尔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突击步枪的护木。
“是…是加密频道7，代码…代码‘夜莺’…”杜尔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喃喃自语，“下达命令的不就是你吗？”
凯瑟琳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芒状，全身被气的发抖。
“啊，该死的鲁邦！”但很快凯瑟琳就想到了什么，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杜尔特，“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我的指令的？”
“大…大概是三分钟前！”
“三分钟前？”
凯瑟琳左眼下意识一眨，那个时候鲁邦和戴世航刚上楼，无论是那个人都不可能抽时间干这种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栋楼里有鲁邦的内应。
想到这里，凯瑟琳的牙齿咬的更加乱响。
“杜尔特，带着你的人，立刻返回负一楼原定防守位置！立刻！马上！”
凯瑟琳的声音低沉下去，失去了之前的尖利，却透出一种更令人不安的冰冷。
“可是长官，鲁邦他……”
“这是命令！”
凯瑟琳猛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下一秒就会杀人。
杜尔特一个激灵，不敢再有丝毫质疑，慌忙带着手下那队特工转身，沿着来路狂奔而去，脚步声杂乱地消失在通道尽头。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向身边最得力的副手，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等系统恢复后，将三分钟前的通讯记录删掉，不要留一点痕迹！明白吗？”
副官眼神一凛，认真地点头，警惕的扫了一眼周围，着重看了一眼杜尔特消失的拐角。
“那杜尔特怎么办？万一他…”
“没有万一！”凯瑟琳眼中扫过一丝狠色，“让他永远的闭嘴！要怪就怪他倒霉！”
副官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但很快被绝对的服从所取代。眼底深处随之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寒意，但那寒意并非针对命令本身，而是对即将被这命令碾碎的、名为“杜尔特”的渺小存在。
两人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鲁邦百分百已经跑了，就算现在做再多的努力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这次国际青年异人交流峰会就是要搞到各国年轻修行者的血液用来研制“超级士兵血清”，是利国行动级别相当之高的一次行动。
行动失败的代价是极为高昂的，也是凯瑟琳不能承受的。失败必须要有人来承担失败的责任与苦果，这个责任凯瑟琳绝不允许自己来承担，副官也不会允许凯瑟琳去承担。
杜尔特是个好人，自然也可以说是个死人。
凯瑟琳不再看副官，目光重新落回那洞开的、散发着冰冷钢铁和机油气息的电梯井。
井里黑暗深不见底，只有几根粗壮的缆绳在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隐约传来特工们的呼喊和奔跑声，但混乱而缺乏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