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长安自是不知杨必鸣如何一边写舐犊情深的信,一边咒骂于她的。
但饶是她知晓,也会念在他总归是个将死之人,懒得在意。
这般虚与委蛇,来来去去不过三回,那边便笃定了她念着血缘,愿意给行些方便。
立在殿阶下的长安看龙椅上的徐幼清拿着最新送上来的信眉峰微蹙,暗问道:“小七,信上都说了什么?”
“信上杨必鸣含糊说收了旁人银钱,要借长安在宫里几分便利,帮个小太监调职。”
此事对长安来讲还算是简单,都不必惊动徐幼清,只同翠香说两句话就能办成。
这份差事相对宫里的主子来讲不算什么,可对底下当差的小太监来说,却是块实打实的肥缺。
只因能借助差事帮宫女太监们私下买些宫外物件带进宫,其中赚头可不少。
既能带小物件进宫,未尝不能偷藏武器,亦或者干脆带人进宫。
良久,徐幼清对着长安吩咐道:“你再回上最后一封信,就说所托之事尽可安心,你能办到。”
“是。”
听到最后二字,长安明白徐幼清这是不容他们继续筹谋,要用手段催他们快些动手了。
那伙人执意要废了他们摆布不了的徐幼清和小皇帝,扶尚且不会走路的三皇子上位。算算日子,唯有几日后的秋日宴最是适宜。
先帝驾崩未满三月,宫中本该素净敛声,原不适宜宴乐。可秋日宴是祭天庆丰收的规制大典,祖制所定,更改不得。
被徐幼清精准打击下的他们想必不会错过这个最适合浑水摸鱼的绝佳机会。
秋日宴礼乐悠扬,殿内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