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马车尚未行至书铺,一道身影纵马疾驰而来,风驰电掣般朝着宫城方向冲去,衣袂翻飞间只余下残影。
车夫勒住手里的缰绳,伸手安抚被惊到的马,同时朝那人离去的方向啐了口,粗声咒骂:“催命呢!赶着投胎去!”
好在长街宽敞,沿街百姓慌忙往两侧避让时虽乱了阵脚,倒也没人被马蹄波及。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长安放下车帘,在车中吩咐道:“先回去。”
马夫骂的也有道理,纵马的人是张家族长张砚,也是宣贤太后的子侄。
刺杀等同谋逆。
张家好不容易从先帝手下熬过去,这两年在朝中重新扎稳脚跟。
这时旁枝出了个没被发现的二五仔,哪怕他这个族长不知情,也得担个失察之罪。轻则夺官削爵,重则整个张家除皇帝生母那一支外,总归都得被拖累。
可不得火急火燎的进宫陈情自证。
别说当街纵马,就算是让他爬过去也是往宫去。
爱看热闹的小七当下就分出一缕数据去跟踪张砚,等长安哄阿芷睡下后才撤回。
“长安,张砚出宫第一时间就是开祠堂清理门户。张武淳一脉族谱除名,连祖坟也得择日被迁出。”
京城也不止张家一家开祠堂,被禁军带走的人家都在做分割。
“他就没受什么罚?”
“有宣贤太后的余荫在,只罚俸张砚一年,周望也言明这次只诛首恶,不会牵连其他张家的族人。”
毕竟论起关系来,周望也是在张家九族里面的,张砚又曾在他登基之初鼎力支持过。
但对害他短寿的罪魁祸首则没有宽恕的余地,张武淳一家几口、先帝宠妃母家以及张皇后在内都得被斩首,曝尸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