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哥,你与常门三杰交过手么?”梅剑之压低声音问道。
“自然没有。”谢龙也低声道,“凭我几人的功夫,对上他三个,还不一剑被刺穿三个窟窿?”
梅剑之哭笑不得,心想也是,遂不再询问。
后上台的二人短剑悬在指上似提非提,避忌来势也是漫不经心,任杜流光两剑如何挥斩,连衣角也没沾到。台下的众人已瞧出这三人非一般练家子,便是方才斗败的孙尚客也略犹不及,嚷声渐止,片刻鸦雀无声。
那寸头方额男子趁同伴引住对方,忽然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游移到杜流光身后,短剑哧拉一声轻响,眨眼的功夫刺他灵台穴去。这一招速度之快,实在罕见,纵然杜流光察觉背后有异,转身格挡却已不及,那短剑的剑尖形圆似杵,蓦地刺进。杜流光只觉麻痛交织,闷哼一声,双剑倒转,袭向背后那人。那人哪里还待在原地,一剑刺入拔出,早晃出许尺,退到泼丧子身后。
那人狡黠一笑,露出豁了口的门牙,握剑抱拳道:“刀剑无眼,杜大侠万莫记恨我等粗野之人。”
台下围观的苓妮儿突然挑眉一瞪,就要跃起,看场中焦灼,又忍住,挪了挪身形,偷偷向谢龙道:“是他,谢二哥,他有颗牙齿是豁口,说曾经给一个武功好手打的!”
那寸头方额的男子,正是隐匿几载的“常门三杰”中的常龟牛,另两人分别叫做泼丧子、花璋。
梅剑之内力一日日增进,于两人悄悄话尽数听去,心下陡然一紧,不自觉紧了紧手中玉笛。
但看杜流光咬紧牙关,手抚后背,暗运内力试图冲开被刺破的穴道,那泼丧子已掠剑削他右肩。杜流光真气正运行到紧要关头,见来势极快,不敢稍有迟疑,泄去内劲便向后急躲。却不料常龟牛向前一荡,宽袖扬起,短剑当空划过,朝他门脸方向便要劈落。
就这么一甩短剑的功夫,杜流光忽闻一股香灰混合着木头的奇异味道,从他袖内传来,不由得神思一晃,退后叫道:“你是常龟牛?”
常龟牛森然一笑,道:“被你认出来了,呵呵,甚好。”言未落,手臂一抖,短剑自他下阴急撩。
杜流光暗暗惊叫,叱骂其下手阴毒,振剑交击。这一挡委实使足了毕生所学,只见火光四溅,砰然巨响,流光剑与对方短剑对上,常龟牛为劲力所逼,退了一步,手中隐隐作痛,心道:“此人乃嵩山派首徒,倒是点真功夫。”
泼丧子与花璋见状,提剑欲迎,常鬼牛左袖一摆,示意两人退一旁去,短剑一缩一进,又袭到杜流光下腹。
这一陡进比方才那招更为快迅,杜流光气力用尽,再无半点还手之力,暗暗叫苦,又想山上的师弟师妹们还等着自己回去,还没能修葺房舍,没与师父好好道别,心中大是不甘,大喝一声,交起两剑,便要硬接常龟牛来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