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齐立昂消化了片刻,又忍不住打断熊炎森的话,说道:“前辈,我记得真宗皇帝的‘天禧’年号用了六年,西辽的这位新帝用的更久?”
熊炎森点头道:“嗯,他在位三十四年,自始至终只用‘天禧’这一个年号,比真宗的六年长得多。”
“那我有个疑问。”齐立昂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探究,“不管是当年结盟祈天,还是后来汲取太阳神溶液,都该有个具体日子吧?总不能把‘年’当单位来算。这两次关键仪式,到底是在哪一年?”
“问得好!”熊炎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向齐立昂的目光多了几分尊重,“这里有个核心时间规律没跟你们说,太阳神归巢是有固定周期的,每隔一百六十八年,就会回到西极虞渊的寝殿一次;与此同时,东极也会诞生新的太阳神升空。”
“东极也有太阳神?”齐立昂惊得睁了睁眼。
“东极的事以后再细说,今天先不岔开话题。”熊炎森摆了摆手,又灌了口酒,润了润喉咙,“天禧纲的往事盘根错节,要是每个分叉都展开讲,不光进度乱,最后还忘了正题。咱们说回周期,这一百六十八年,就是西极太阳神的‘回归年’。只要抓住一个回归年,就能顺藤摸瓜推出所有关键时间点,对不对?”
齐立昂和熊赳赳齐声点头:“对!”
“以前,守臣一脉是掌握时间节点的人,可战乱后断了传承,没人知道具体年份。好在咱们从史书中找到了线索,才算定了祈天仪式的准确时间。”
“爷爷,快说快说,是哪年啊?”熊赳赳急得直搓手。
熊炎森咧嘴一笑,故意卖关子:“祈天之日,是天禧三年,公元1019年。”
“这么准?”熊赳赳瞪大眼,“有啥证据啊?”
“证据就在真宗的尊号里。”熊炎森沉声道,“天禧三年,为了配合祈天仪式,真宗给自己上了个前无古人的尊号,足足二十二个字:‘体元御极感天尊道应真宝运文德武功上圣钦明仁孝皇帝’。”
“我的天,这么长!”齐立昂和熊赳赳都咋舌,“这怕是自古以来最长的尊号了吧?”
“差不多。”熊炎森点头,“我没专门研究过,但听过的、见过的,确实没比这更长的。不过这尊号没用到头,三年后真宗皇帝就改元为‘乾兴’,立马把尊号缩成了八个字:‘应天尊道钦明仁孝皇帝’。你们从这两个尊号里,看出啥没?”
齐立昂和熊赳赳对视一眼,都皱起眉,摇了摇头。熊炎森早料到他俩答不上来,说道:“我不逐字解释了,就说保留的两个关键字,‘感天’变‘应天’。这一字之差,可是泄了天机啊!”
“哦!”熊赳赳猛地反应过来,“‘感天’是感谢上天护佑,‘应天’就是顺从上天旨意,对不对?”
“说得太对了!”熊炎森拍了下大腿,赞许地看着孙子,“这一字之改,就在祈天仪式前后,朝廷对天地的态度发生了根本转变的铁证,仪式前是‘感恩’,仪式后是‘遵旨’,说明祈天确实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