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物浦的命门究竟是什么呢?
在更透彻地了解了利物浦队后,布兰科把自己关在战术分析室里已经超过十个小时。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利物浦5个进球的片段,尤其是他们高位逼抢发起阶段的每一个细节。烟雾缭绕——他已经戒了多年的烟,此刻指间却又夹上了一根,尽管很少去吸,任由它缓缓燃烧,仿佛那一点明灭不定的火光能帮他灼穿迷雾。
焦虑和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利物浦的那套逼抢体系,在录像中看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回事。那种整体性、协同性、以及由攻转守瞬间就爆发出的压迫力,几乎窒息。他知道问题所在:西班牙人的后场出球体系在那种强度的压迫下,脆弱得如同纸糊。
“必须找到办法……”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笔尖在白板上无意识地划拉着,留下杂乱无章的线条。“短传渗透?不行,风险太高,他们的拦截太凶……曼城都被办法。长传直接找何塞卢?成功率太低,范戴克和洛夫伦在身高和对抗上不是摆设……”
助理教练托尼端着一壶新煮的咖啡进来,看到布兰科的样子,叹了口气:“路易斯,休息一下吧。你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没办法休息,托尼!”布兰科猛地转过身,眼睛里布满血丝,“下一场怎么办?难道就在RcdE球场,让利物浦向上场比赛那样抢我们?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再进我们五个?我们必须给球队一条路!我一想到那些球迷的眼神,我真的不想再输!”
“你帮我把所有教练都找来,梯队的也叫来。”布兰科打算召集了所有教练组成员进行头脑风暴。
会议室内气氛沉闷,一个提议被提出,又迅速被另一个人用实际案例否定。
“或许我们可以让双后腰回撤更深接应?”“没用,他们会连后腰一起锁死,看看他们对曼城是怎么做的。”“那就让边锋内收?”“空间会被压得更扁,而且我们的边路就彻底没了。”
讨论陷入了僵局。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其他教练脸上蔓延。他们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战术难题,而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名为“克洛普式高压”的叹息之墙。
“要不然……问问球员们?”一位年轻的数据分析师怯生生地提议,“他们是在场上踢球的人,或许有些最直接的感受?”
这完全是病急乱投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球员作为当局者大都没办法对战术有具体的看法。
但是布兰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次日的战术会议上,将问题抛给了全体球员。
“伙计们,利物浦的高位逼抢,我们都体验过了。现在,我需要你们的想法。在场上,你们觉得哪个点最难受?有没有一瞬间,你们觉得或许可以……找到一条路?”
更衣室沉默了片刻。
亚伦·马丁第一个开口,带着懊恼:“他们的边锋和中场压得太靠上,我根本不敢接球,一接球,萨拉赫和菲尔米诺或者中场就扑过来,身后全是空档……”达尼洛点头附和:“右边也是,马内和罗伯森的配合很默契。”扎卡利亚沉声道:“他们切断所有短传线路的速度太快了,我感觉无论往哪里传都可能被断。”何塞卢叹了口气:“我尽力去争一点球,但很多时候球根本传不到我这里,或者传过来质量也很差,范戴克太难对付了。”莫雷诺想了想:“而且范戴克的出球能力很优秀,我们逼抢他几乎没什么效果。”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诉苦,更像是情绪宣泄,而非解决方案。提出的想法要么过于理想化,要么立刻被其他队友以亲身经历反驳。会议非但没有找到答案,反而让气氛更加凝重,仿佛再次重温了那场噩梦,每个人的眉头都锁得更紧了。思路不仅没有清晰,反而更加混乱无助。
布兰科的心沉了下去。他挥了挥手,终止了这场无效的讨论。“先进行常规恢复训练吧。”
他独自一人走到窗边,看着训练场。球员们无精打采地做着热身,失败的阴云依旧笼罩。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后场直接长传。难道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场边一角吸引。
杨明没有参与热身,他正和体能教练罗德里戈一起,进行着一种奇怪的、带有强烈对抗性质的控球练习。两名身材高大的教练助理不断从左右两侧和身后对他进行合理的冲撞和干扰,而杨明则需要在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尽可能地将球护住,并在极小的空间里完成转身或出球。
一次激烈的对抗后,杨明甚至被撞得一个趔趄,但他核心力量爆发,硬生生稳住重心,同时脚下极其敏捷地将球拨给了远处的标志桶。
那一刻,布兰科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
杨明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