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看似闲聊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精准射入王康年耳中的子-弹！
老陈……被抓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闪电，瞬间，击穿了他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
如果说，之前，他还心存一丝幻想，觉得赵立冬，那座巨大的“靠山”，或许还能屹立不倒，自己，或许还有那么一丝，被“捞出去”的希望。
那么，“老陈被抓”这个事实，则彻底粉碎了他所有的……痴心妄想！
老陈是谁？
那不是普通的司机！那是赵立冬的影子！是他的手和脚！是那个，知道他所有最私密、最见不得光的事情的、绝对的心腹！
连老陈，都被抓了！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张，笼罩在京海市上空的、无所不能的权力大网，已经被撕开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巨大的口子！
大厦……将倾！
船……要沉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彻底抛弃的恐惧感，瞬间，将王康年整个人，彻底吞噬！
他再也撑不住了。
他那看似坚固的、由“侥幸心理”和“利益共同体”构筑起来的心理堡垒，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我说……我全说……”
王康年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恐惧和一丝解脱的、复杂至极的腔调。
他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再也没有了，讨价还-价的底气。
老张的嘴角，向上，微微一撇，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胜利的冷笑。他将保温杯，轻轻地，放在桌上，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说吧。”他的声音，恢复了审讯时，应有的冰冷和威严，“从头说起。每一次，给赵立冬的秘书，送了多少，怎么送的，都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是……是……”王康年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几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他承认，自己，作为宏远集团的副总，在过去的五年里，一直扮演着，老板和赵立DONG秘书陈宇之间的……“联络员”和“送款人”。
每一次，都是以“汇报工作”为名，将一个装满了现金的、厚实的公文袋，或者一个看似装着茶叶、实则，是金条的礼品盒，送到陈宇的手中。
而作为回报，陈宇，则会向他，透露一些，至关重要的“内部消息”。
比如，某个地块，即将挂牌出让的内部消息。
比如，某项市政工程，即将公开招标的内部标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