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元璋看来,刘秉忠也是一个妖僧!
可刘秉忠这里的‘妖僧’,却是一个十足的贬义词!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虽然有当‘妖僧’的才能,可他却把这一身的才能,全都奉献给了敌寇!
“你现在说自己和刘秉忠一路货色,是什么意思?”
“你还在蛊惑老四造反?”
想到这里,朱元璋就在恨了道衍一眼之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朱棣身上。
在他看来,这道衍想不想成为新的‘刘秉忠’,并不重要。
最为重要的,还是他家老四有没有,让这道衍成为新的‘刘秉忠’的心思!
也就在朱元璋用考察的目光,看向朱棣之时,朱棣直接就指着道衍的鼻子说道:“你这话也不止说了一遍!”
“本王告诉你,这王府之内,并不太平。”
“或许倒夜香的人,都有可能是锦衣卫。”
“慎言!”
道衍听后,当即一笑道:“慎言?”
“好的,贫僧以后,一定慎言!”
“殿下早些休息,贫僧告辞!”
话音一落,道衍就赶紧离开了朱棣的会客主厅。
朱元璋看过朱棣的态度之后,真就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慎言就完了?”
“他说他和刘秉忠是一路货色,这都明摆着蛊惑你造反了,你还一句慎言就完事?”
“小东西,难道你的贼心不死?”
也就在朱元璋咬着后槽牙吐槽之时,朱棣就在道衍走后,看向了应天皇宫的方向。
他的眼神很是复杂,有那么点不甘的意思,也有那么点担忧的意思!
可那一抹不大明显的贪婪之色,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里。
也正因如此,他眼里那一抹不甘的神色,就更加的明显了。
朱元璋从朱棣的眼里,接受到‘不甘’二字之后,也是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到底是不甘,还是真有想法呢?”
“不甘,很正常!”
“可要是还有想法,那咱回去之后,你可就没日子过咯!”
尽管朱棣感受不到朱元璋的威胁,可来自洪武六年的朱元璋之魂,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威胁,建文二年的燕王朱棣!
也就在朱元璋威胁完朱棣之时,他面前的瓦片,就开始缓缓地闭合。
林昊刚复原这被他扒开的瓦片,他就再次利用那连接着细小绳索,好似小型弓弩的工具,在燕王府的房顶,凌空飞跃。
朱元璋来不及多想,赶紧跟上林昊。
终于,他们在燕王府以北,一处僻静的小院停了下来。
林昊刚刚落地,就掏出类似于小心火铳的东西,瞄准纸窗内的光头人影。
可也就在他刚刚面准那纸窗之内的光头,那光头就立即开了口。
“好重的火药味!”
“道兄就这么想杀贫僧吗?”
道衍的声音不大,仅仅只够让林昊听个清楚。
当然,来自于洪武六年的朱元璋之魂,也听得很是清楚。
朱元璋听后,当即眼前一亮道:“果然是个得道的妖僧啊!”
“这还是自张邋遢和林昊之后,咱又一次认为‘得道’的高人。”
“不对,他自然比起张邋遢,差之千里!”
“可在有些地方,还真不比林昊差呀!”
也就在朱元璋如此思索之时,林昊就将小型火铳别回腰间,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向道衍的卧房而去。
卧房的门没关,就好像道衍早知会有客人深夜造访似的。
林昊进门之后,就看见道衍已经准备好了香茶。
当然,除了两人的香茶之外,还有黑白双子都准备好的围棋。
“道兄在房顶当瓦上君子之时,一身黑衣行头,贫僧不挑你的理。”
“可道兄到贫僧这里来,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就不对了!”
“咱们手谈一局?”
说着,道衍就在他的对面,也就是白子一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呵!”
林昊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声一笑之后,这关上门窗的房间里,突然就起了一股‘妖风’。
这股突起的‘妖风’,让林昊的夜行衣鼓荡,也让屋内的烛花摇曳,更让道衍的长须和僧袍纷飞。
甚至,棋罐里的黑白双子,都犹如地震袭来一般,微微震颤。
面对如此‘写实’的威压,道衍是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完全就是一副任其处置的表情。
可来自于洪武六年的‘朱元璋之魂’,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这是,林昊的手段?”
“这是,建文二年的林昊的手段?”
“这是,他从张邋遢那里学来的手段?”
朱元璋满眼的惊骇之色。
他飞速思考形容这种手段的词汇!
终于,他想到了道家书籍中,看到过的一个冷门词汇。
“真气?”
“真气外放?”
“这个世上,竟然真的有真气外放?”
朱元璋刚满眼惊骇的想到这里,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张邋遢那比‘魂’还要魂的身法。
下一瞬,他就没那么震惊了。
现在的朱元璋,只想知道洪武六年的林昊,有没有这个手段。
要是洪武六年的林昊,也有这个手段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也就在朱元璋看着林昊,并面露明显担忧之色的同时,道衍就再次开了口。
“五,四,三,二......”
还不等他数到‘一’,房里的‘妖风’,就突然消散了。
与此同时,林昊也喘起了粗气。
不说他犹如泄气的皮球,也像极了快要累瘫的耕牛。
道衍看着他这样,只是淡然一笑道:“看来,道兄的修行,还不够啊!”
“如果道兄跟着张仙人潜心修行,这么多年下来,绝不止这个道行。”
“最起码,得让贫僧数到一,才会原形毕露!”
“当然了,即便是道行不够,杀贫僧也足够了。”
“只不过,道兄不想杀贫僧。”
话音一落,他就看着林昊一笑道:“既然道兄不杀贫僧,就把头套摘了吧!”
“戴着头套大喘气,你不憋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