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准备回国(1 / 2)

顾从卿把刚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图书馆借来的旧档案摊在桌上,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1950年代英国内阁关于香江问题的会议纪要。

他指尖划过“维持现状”四个字,眉头微微收紧。

那时候的记录里,通篇都是“华国无力干涉”“殖民地利益优先”的傲慢,字里行间看不见对一个国家主权的丝毫尊重。

“这是去年下议院秘密会议的摘要。”蔡大使推门进来,递给他一份打印文件,“你看,风向已经变了。”

顾从卿接过文件,见里面清晰地列着两派观点:主张归还的议员提到“中英贸易额逐年增长,不应因香江问题影响全局”。

坚持续租的则强调“香江是远东金融枢纽,放弃等于拱手让出亚洲影响力”,甚至有人提出“用主权换治权”的折中方案。

“一半一半的分歧,恰恰说明他们没底了。”

顾从卿用笔圈出“距离本土过远,驻军成本激增”这句,“维多利亚时代的舰队能横跨四大洋,现在他们连维护殖民地的军费都捉襟见肘。”

他想起上次和勋爵聊天时,对方感慨“帝国的太阳终究要落”,语气里满是无奈。

蔡大使走到窗边,看着使馆外飘扬的五星红旗:“他们怕的不是我们的武器,是我们这几十年攒下的底气。”

顾从卿回家时,刘春晓正在整理医学笔记,见他眼底的红血丝淡了些,递过一杯热牛奶:“今天没那么忙?”

“嗯,有几个好消息。”他没细说,只笑着说,“就像你做手术,剥离病灶总得慢慢来,现在总算看到点进展了。”

刘春晓眨眨眼:“那是不是快能回家探亲了?”

顾从卿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凉:“快了。

等把这事往前推推,咱们就申请。”

夜里,他躺在床上,听着刘春晓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却在复盘白天的对话。

那些英国政客的犹豫、商人的盘算、民众的茫然,其实都指向同一个事实——时代变了。

维多利亚时代的炮舰政策早已行不通,现在的世界,讲的是实力,更是道理。

香江不是商品,不能租,更不能抢。

它是中国的孩子,离家再久,也总得回家。

使馆档案室的窗帘常年拉着,只留一盏台灯照亮顾从卿面前的卷宗。

他面前摊着三张纸:一张是官方发布的首相行程表,一张是从勋爵管家那里打听到的“首相私下常去的乡村俱乐部”,还有一张是用铅笔勾勒的皇室成员与内阁成员的亲疏关系图。

“这些边角料,有时候比官方文件更管用。”

蔡大使站在他身后,看着那张关系图上标注的“女王私人秘书与财政大臣是牛津同窗”,点了点头,“上次关于关税谈判的风向突变,后来才知道,是财政大臣在女王面前吹了风。”

顾从卿把刚收到的纸条夹进卷宗,那是流浪儿们从议会酒吧侍者那里听来的,说某位主张“强硬续租”的议员,私下在香江有巨额地产投资。

“这种私人利益,往往是打破僵局的关键。”他指尖敲着纸条,“就像解连环锁,总得找到最薄弱的那一环。”

为了这些“隐秘信息”,顾从卿的社交圈变得越来越杂。

有时是在画廊的开幕酒会上,听艺术赞助人闲聊“某位阁员最近在拍卖市场上收了不少中国字画,据说想讨好东方客户”。

有时是在赛马场的看台上,借着赌马的由头,从勋爵口中套出“皇室对香江问题的态度是‘不公开表态,但希望体面收场’”。

最惊险的一次,是他佯装醉酒,在私人俱乐部的雪茄房里,听到国防大臣打电话抱怨“驻军香江的军费申请被议会驳回,军方内部意见很大”。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对方的语气、提到的地名,回去后连夜整理成“英方驻军成本过高,军方或不支持长期驻守”的分析报告。

这些信息像散落的珠子,被他一根一根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