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看着漫天飞花，气得想笑。
可真的笑出声，又发现自己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
“师兄，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认真地看着他。
好吧，这个小师妹虽然不是岳灵珊，但是也挺好的。
解雨臣决定在小师妹排行里，暂时把她排在第一。
那天他没回家，吃了晚饭就在师父家里住下。
半夜，他突然惊醒，发觉有什么东西在掀他的被子。
外面落下一道闪电，那东西的动作瞬间变快，嗖的一下钻进他被子里。
他打开灯，发现是张扶灵。
她白着脸，躲在他被子里，抖得像被人塞进冰柜里。
她居然怕打雷。
解雨臣默默躺回去，把被子盖好，伸手抱住她，像小时候妈妈拍他的背那样拍她。
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都是脆弱的。
张扶灵泪花在眼睛里打着转，把头埋在解雨臣怀里，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两个人也不知道谁先睡着，反正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解雨臣看着上房揭瓦的小姑娘乖巧地缩在自己怀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师妹可爱的天下无敌。
然而可爱到天下无敌的小师妹醒过来就翻脸不认人，照样上房揭瓦，给他找麻烦。
在他水里兑苦瓜汁，趁他睡觉在他脸上画画。
解雨臣渐渐发现，她不是真的有多淘气，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博取关注。
即使离开了孤儿院，她也还是不安。
解雨臣想，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关爱。
她是他的小师妹啊。
可他忘了，在他之前，她的小师妹就已经有了令狐冲大师兄。
师父带着张起灵回来的那天，他终于见到了小师妹心心念念的哥哥。
她扑上去抱住张起灵，脸上的笑容是从没有过的开心。
张起灵站在那里，似高山白雪，却在她扑过来的时候，精准地接住她，冰消雪释。
于是她所有的不安都被安抚。
白芊芊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表情有些难过。
谁会舍得让这样一个美人难过呢？
可她最后也只是轻声说：“先生，您的冰水。”
解雨臣回过神，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冲着白芊芊笑了一下。
“谢谢。”
飞机落地。
解雨臣给王胖子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他又给她房间的座机打电话，依旧没有接通。
她不在家？
解雨臣想了想，打车直接去了吴山居。
上午十一点，吴山居的门大开着。
他走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守在电脑前面，看他进来立刻迎上来。
“解老板，您怎么来了？”
他无心寒暄，单刀直入。
“张扶灵呢？”
“哎呀，这个，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没来。”
解雨臣打量了一圈，确认伙计说的是实话，转头就要往外走，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他打开手机，张扶灵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在博物馆拍的，画面中央是一个黄金的人面，她站在人面后侧方，利用展柜光线折射，把人面的影子投射在了自己脸上，构图诡异又和谐。
这种拍摄技巧，一看就不是胖子和瞎子。
是吴邪？
两秒后，她又发来一句。
【师兄，别抓我了，你抓不到哒。我放假啦，你说的。等我回去我会给你带纪念品哒！】
好极了，现在林平之也出现了。
解雨臣收起手机，看向王盟。
“我用一下电脑。”
王盟忙不迭地让开位置。
解雨臣熟练地搜索，十分钟后，得到了这个面具的完整的参展信息。
王盟眼睁睁看着解雨臣搜出正确地址，想要给那几个人通风报信，却被解雨臣轻飘飘一眼定在了原地。
解雨臣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地址，站起来转身就走。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令狐冲再好，可岳灵珊最后不还是选择了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