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弗,你醒了?喝点蜜糖水。”
孙秀芹端着一杯水进来。
梁书弗喝了一点水,火燎一般的嗓子好了点,这时才发现手里拽着一块湿毛巾。
“妈,什么时辰了?”
“四点了,你睡了一天,吓死我们了。”
孙秀芹看到女儿烧得红彤彤的脸,嘴巴的皮全部爆开,就一阵心疼。
“幸好退烧了,不然小征要送你去打吊水了。”
梁书弗脑子有点昏昏沉沉,“宋征?他没去上学?”
“是啊,今天都是小征在这照顾你,每二十分钟就给你换一次毛巾。”
孙秀芹扶着女儿又喝了点水,继续道:“一早他来喊你上学,发现你烧了起来,就跑去学校请假,然后又去医院配药,下午三点左右打了个电话后才走。”
梁书弗没想到宋征这么有耐心,竟然待了大半天。
忽然,一阵怪味袭入鼻腔。
昨天淋了雨,身上又上了药,再加上发烧出汗,她身上的味道可不好闻。
真是难为宋征那么一个有洁癖的人忍受那么久。
“妈,我想擦洗一下。”
“你刚刚退烧,洗了会加重,我用热水给你擦擦胳膊和脖子。”
孙秀芹刚说完,李木兰已经端着白底红花搪瓷盆进来了。
“我们小弗最爱干净了,外婆给你擦擦。”
梁书弗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两个长辈,心中庆幸。
幸好昨晚遇到那些事的是她,她的家人没有受伤。
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交代出什么东西。
宋征打的那个电话,应该是有消息了吧。
此刻宋征坐在一间办公室内,门外有两人的脚步传来。
他挺直上身,侧身看向门口。
一个身着豆绿色军干制服,板正严肃,脸上带着怒意的中年人推门而入,身后是一个头发有点稀疏,瘦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老头,他身上的棕绿色立翻领大衣,好似能将他压垮一般。
宋征站起身,对着两人行礼问好。
中年人是县检察院院长王益波,老头则是县人武部的政委陈沐善,外公的老战友。
中年人看到他,脸色才微微缓减,“坐,坐。”
陈沐善开口,“你就是苏锦风那老小子的外孙?”
他今年过完年才从西北调回来,还没见过宋征。
“陈团您好。我叫宋征。”
陈沐善摆摆手,“这里没外人,喊我陈爷爷,这是检察院的王叔。”
“陈爷爷,王叔。”
宋征从善如流。
陈沐善细细打量了他,“不错,身子骨很结实。难怪能以一敌三,就是下手重了点,那个叫王龙的,满嘴牙齿都要掉光了。”
宋征想到梁书弗抡起板砖对着人砸的那副模样,默默背下了这口黑锅。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一点轻微擦伤,不碍事。”
宋征回道,“那些人做恶在先,我和我同学正当防卫。”
听到那三人伤得重,宋征解释了一句。
王益波接话,“你不用担心,这些社会渣滓,是该给点教训。
相反,我们还要感谢你。这些人之前就做恶多端,一直没被抓。这次被抓了现行,也算还大家一个安宁。”
陈沐善问起梁书弗,“你同学受伤严重吗?”
昨天宋征给人武部打电话,找的是陈沐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