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弗被送到医院后,刚好遇到值班的张欢。
对方被吓了一跳,连忙拿出干净毛巾给她和宋征擦拭,又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
“怎么搞成这样?”
“没什么,雨天路滑摔了一跤。”
梁书弗和宋征统一了口径,“就是这脚扭得有点严重,麻烦医生给开个证明,到时候我给学校。”
张欢端着卫生盆来,上面放着镊子,纱布,红药水,绷带等。
“这些你别管,先来把伤口处理下。”
张欢拿镊子,先给梁书弗手心的伤口消毒上药,又给她固定了受伤的脚腕,“衣服脱了。”
“啊?”
梁书弗愣了下。
“你换下来的衣服上,后背有血渍,让我看看伤口。”
张欢说着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宋征见状,连忙转身,然后又觉得不好,就像一阵风样退出门,站在外面和门神一样。
仔细看,他的耳朵尖上还红红的。
张欢刚要拉帘子的手顿住了,然后一脸揶揄地看着梁书弗。
“小弗,你和宋同学关系很好啊。这么晚还在一起。”
梁书弗闻言头也不抬的点头,“嗯,还行吧。”
以前他们两人相看两生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习惯了宋征那时不时抽风的嘴巴,对他也不再如一开始的避而远之。
相处多了,她发现这家伙就是个变扭的孩子,有时比梁书平那个小屁孩还要幼稚。
“你是没看到,刚刚他背着你进来时着急的模样,啧啧,吓死我了。”
张欢给梁书弗的后背擦上红药水,细心的等药水收干。又用红花油在手里搓热,按下她后背的青紫上。
“咝——”
张欢猛地下手,梁书弗毫无准备,痛呼出声。
门外的宋征听到后,忍不住回头往里面看。
看到拉着的白色帘子后,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转过身,听着背后帘子内梁书弗发出的闷哼声,拳头慢慢捏紧。
那家伙一向十分能忍,看来伤得并不如她说得那样只是轻伤。
这些人……
想到梁书弗和他说,这些人背后有人指使,可能还和公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眼中一片阴翳。
里面,张欢帮她把衣服穿上,吩咐了几句,拉开帘子端着盆子走出来。
“宋同学,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梁书弗穿着鞋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你受伤了?”
宋征不甚在意的道:“一点小伤,没什么。”
张欢可不惯着他,将抓起他的左手,拉起了他特意拉下来的袖子,手臂上赫然是几条血痕。
“可别仗着年轻小看这点伤口,这伤泡了雨水,要是发炎,严重的是要高烧的。”
宋征竟然没有强硬的拒绝,他默默接受着消毒包扎。
梁书弗见他低垂着头,微微长长的短发垂了些下来,长长的睫毛下垂,看上去十分乖巧,如同一只做错事的大黑狼狗。
两人在医院逗留了一个多小时,等全部收拾妥当,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雨后的城市街道,有着浅浅的积水。
昏黄灯光照在地上的积水,自行车轮骑过,像一地碎裂的黄金。
车轮压过湿漉漉的地面,发出微微的粘滞声,一切都平静安祥,好似刚刚的惊险刺激都是一场梦。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梁书弗忽然出声。
“又?”
“海周乡废弃工厂,何嘉旺。”
梁书弗说出几个关键字。
在马曙光被查的时候,江雪找过她,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当然,她将责任都推向了马利亚。
宋征蹬着脚板的腿停了下,然后又继续。
“顺手而已。”
“好像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就一直在接受你的帮助。”
梁书弗有点感慨。
“这次的事,你是被连累的。”
宋征顿了顿道:“所以并不需要谢我。”
梁书弗听他这语气,想起苏姨说过的话。
“别看小征桀骜不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其实他心里都清楚着,只不过他不表现出来而已。”
想到这,梁书弗就清了清嗓子,“平时你自恋点我也不说啥了,怎么这事你都要是往自己身上揽。好歹我现在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学习成绩也不错,就不能是有人嫉妒我?”
宋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