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准了,江南道肯定会有变化的一天。
李云洲不得不承认,他眼里那个似乎是啥事不懂得小皇帝,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他也小看了,天下人对漕运司这只下金蛋的母鸡的重视。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相比之下,自己确实有些理想主义了。
想想也是,南诏这两年,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小皇帝只能另辟蹊径。
不说通过贸易打垮你,起码也能捞点好处,再不济也能恶心你一下。
……
……
“怎么?害怕了?”霁月看他脸色不好,笑着打趣道。
“不至于!”李云洲回过神来,哈哈笑道:“如果我们是敌人,确实有点害怕。可我们现在算是盟友,他越强大,反而对我有利。再说了,有你这个人质还有钱质,这些足以让我相信他。”
霁月叹了口气,“能让你相信,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李云洲苦笑道:“信任是相互的。我只是不明白,你家小皇帝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是因为你吗?后期如果两国交恶,断了货路,又或者我李某人不讲道义,直接吞了这笔钱,他又能有什么法子?”
他偏过头,望着霁月清亮的眼睛,郑重道:“这种信任,已经超脱了我的想象。”
霁月平静的回望着,突然展颜一笑,“这事,或许与你自身有关。”
“嗯?”李云洲眉头微皱,不解道:“这与我何干?”
霁月笑了笑,说道:“我也是猜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隐峡谷吗?”
“为了修行?”
“不全是!最初,是陛下的旨意。”霁月回忆着,慢慢说道:“陛下想找的其实也不是隐峡谷,而是一个人。”
“一个人?”李云洲点点头,若有所思。
“不错。”霁月笑眯眯的盯着他,说道:“去年你去南诏时,曾背着一柄剑。而那个人,就与这柄剑有关。”
李云洲脑海里浮现出为数不多的父亲的身影。记忆里,父亲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确实比自己帅气那么一点点。难道,小皇帝是父亲的私生子?而自己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他摇了摇头,将心底那杂乱的想法甩走。
实在太狗血了!
霁月不知这夯货脑袋里已经想的没边了,笑着问道:“不知这剑的前主人,跟你有何关系?”
“正是家父。”李云洲也没隐瞒,又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也没多少印象,他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至今不知去向,也不知是死是活。”
“前些日子,陛下来信,让我拉拢你。”霁月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突然说道。
“啊?”李云洲一愣,笑道:“我在这边挺好的,还是不要干那千夫所指的事情为好。”
“陛下说了,隋国给你的,南诏都有,而且还要多的多。”霁月兢兢业业扮着劝说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