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抬太高,曹家不跟了?”霁月担忧道:“到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可够你受的。”
“放心好了,这块石头只会砸在曹家的脚上。”李云洲信心十足。
“就这么自信?”
“有两点。”李云洲竖起剪刀手,平静说道:“一是,曹家发展至今,漕运司的生意已成了主要业务,如果不继续下去,他家的人会下岗一大部分,到时候更麻烦。第二点吗,我找到了一个曹家不得不跟的理由,或者说人。”
霁月皱着眉,摇了摇头,“第一点好理解。可哪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二十年前,曹家老太太在一个夜晚溺死了母子两人。没想到的是,那个男孩命大没死,后被漕帮白老帮主救下,改名白云飞。现在已是漕帮的帮主了。”
“那个孩子,是曹家的私生子?”
“准确的说,是曹俊达的第七子。”李云洲微微一笑,“老曹还是很能生的。”
“这也能让你找到!”霁月以手扶额,摇头叹道:“真是没天理了,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抠出来的?”
“不值一提。”李云洲没有正面回答,摇头晃脑哼道:“这出戏,不妨就叫曹老太溺杀可怜母子,私生子巧夺万贯家财。”
其实有一点李云洲没说。一个家族能发展到百年不倒,势必与官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官场中人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大,更不可能久经百年。
问题便是官场中人不会白白支持,每年的供奉都不会是个小数。
海上盗贼横行,猖獗至极。江南水师船坚炮利,却对之无可奈何,个中缘由,自不必多说。
一旦曹家断了供奉,这些官场老油条,岂会放过他们。
“我们那笔银子,准备调给白云飞?”霁月还是比较关心,自家银子的去处。
“一部分吧!”李云洲顿了顿,“自我弄出这个招投标的办法,便跟外公说过,外公也答应帮我筹一笔钱。可户部的金库被人牢牢盯着,一旦让皇上知道我挪用公款,那后果是我承担不了的。毕竟你也知道,我这人胆小怕死。”
霁月撇了撇嘴,轻哼了声,不置可否。
“话说,你家的银子怎么运来,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李云洲有些好奇的问道。
霁月露出一丝不解,轻声说道:“银子两年前便到了江南的银通钱庄,等陛下的信物到了,便能取出。”
“等等!”李云洲错愕道:“你是说两年前?两年前,你家小皇帝就把钱存入了银通钱庄?这怎么可能?这么大一笔钱,光转移也得大半年的时间吧!难道两年前,你家小皇帝就算到,我李云洲会用到这笔钱?”
霁月皱着眉,摇头道:“这不可能?”
“如果真是提前布局的……呵呵!”李云洲苦笑道:“我只能送他一句话。”
“什么话?”
“汝主,多智而近妖啊!”李云洲眸中闪过一丝后怕。
如果南诏小皇帝真有如此智力,对于大隋来说,是祸非福啊!
这笔钱不一定是为自己准备的,却一定是为江南道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