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并不洪亮，却异常沉稳，仿佛正对眼前这具失去生命的躯壳，以及这片冰冷、沉默的天地宣讲。
“众生被困厄，无量苦逼身，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上只有一种深沉的悲悯，如同在凝视一个沉睡的、受了极大苦楚的生灵。
他诵经，仿佛是在为这个孤独的逝者举行一场最后的、无人观礼的陪伴，是在用声音的温暖，对抗这漫漫长夜与彻骨严寒。
“具一切功德，慈眼视众生，福聚海无量，是故应顶礼。”
经文在夜空中回旋。不知何时，风势渐渐缓了下来，连那堆篝火也燃烧得更加稳定、明亮。
火焰温暖的光圈，仿佛真的在这片死亡的冰冷中，撑开了一小块庄严而安宁的净土。
经文在夜空中回旋。不知何时，风势渐渐缓了下来，连那堆篝火也燃烧得更加稳定、明亮。火焰温暖的光圈，仿佛真的在这片死亡的冰冷中，撑开了一小块庄严而安宁的净土。
“南无普陀琉璃世界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慧远起身，微微颔首，仿佛在与这具曾为“人”的形骸作最后的告别。
“走吧。”
他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平静。
两人继续沉默着向西方行走。
“别扔湖里！这湖还要采冰用。”
吴郡的死难者，就没有这份机缘。
“用车装了，丢海里去！”
生前颠沛流离。
死后亦不得安宁。
他们的尸骸被清理出来，从码头丢进了大海。
“米少了两船！”
司马通子在一旁，点过了船数。
“不碍事，陆家家主运来建材，正在装货。“
“还有船队打着谢家旗号。”
王国宝握着手炉，看向北方。
“我已遣快马传信，于建康堵截，他们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