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接触多了,四娘变化很大。
九疑心思转了几转,面上便带了些犹豫。
“寿宴结束之后再去吧,否则也不能尽兴。”
不急在这一时。
封正将九疑的顾虑看得分明,但他一定要带她出去。
“栖针阁那边你放心,苏氏除了心思有点多,打理铺子还算尽心,云霓慢慢能独当一面了,四娘也该多历练。”
九疑有一瞬的惊愕,他竟将栖针阁的事务了解的这样清楚,对众人近况了如指掌。
“看来你还是不够忙。”九疑说道。
封正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低笑一声。
“在你眼里,我该是整日埋首案牍,还是戎马倥偬。”
他将盘着的腿垂下,侧过身看向九疑。
两人本就坐得近,他这一转身,距离更近了:“若我说,再忙的事,也比不上你重要呢。”
此生他未了的事已不多,只余几桩,暂时都在可控之内。
这话他说得平淡,九疑心头却是一震。
拒绝的话已说过多次,他的心意似乎从未变过,如同磐石,任她如何推拒,始终稳稳地立在那里,不曾动摇分毫。
很珍贵,是很珍贵的家人。
或许,她在分铺开满各地时,若封正仍在身后,她可以试着从另一个角度看他。
“有这样的地方么。”她问。
封正并未在意九疑回避了他的心意,她既肯问,便是松动了,这便够了。
“有,通惠河下游有一处河湾,人迹罕至,岸边有座旧亭,乘舟而去,煮茶闲坐,既能看看往来的漕船,又听不见街面上的喧闹。”
接着,封正又补了句:“是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