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在。”
“继续给朕炼丹!还有,给朕想办法,有没有什么…能让人悄无声息衰弱下去,或者心智再次变得浑噩的法子!不必急于一时,但要万无一失!”
玄诚国师心中一寒,连忙躬身:“贫道…遵旨,定当尽力研寻。只是此法凶险,若不能一举功成,恐遭反噬。再者…需要的那味至亲之血,也需早做打算。”
至亲之血…指的自然是与独孤沉甯血脉相连之人的心头精血。
皇帝自然是不会用自己的,那么人选…
独孤恒州眼神闪烁,显然心中已有计较,他挥挥手,不耐地道:“需要何材料,国师尽管列出单子,朕让刘瑾去办!务必尽快备齐!至于时辰…”
他目光阴鸷,“朕等不了太久!她必须死!”
“贫道尽力而为。”玄诚国师躬身应下。
刘瑾也连忙道:“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独孤恒州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去吧,都给朕抓紧去办!朕不想再看到第二个不受控制的独孤沉甯出现在朕面前!”
“是,陛下。”
刘瑾与玄诚国师躬身退出了御书房,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隐忧。
两人极有默契地一前一后,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了宫中一处极为僻静的值房。
刘瑾挥退了所有伺候的小内侍,亲自关紧了房门,室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一盏昏黄的油灯。
确认四周再无耳目后,刘瑾脸上那副恭顺谨慎的表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与精明。
他看向玄诚国师,尖细的嗓音压得极低。
“国师,方才在陛,究竟有几分把握?”他目光锐利,“您也看到了,那位殿下如今是何等模样,简直像是换了个人,煞气冲天!若此次仪式再有闪失,恐怕…”
恐怕下一次,那龙骨鞭抽的,就不只是驸马,而是他们这些皇帝的近臣了。
后面这话刘瑾没说,但玄诚国师显然明白。
玄诚国师此刻也收起了那副仙风道骨的超然,眉头紧锁,拂尘也无意识地在手中转动着。
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刘公公,不瞒你说,贫道心中亦无十分把握。三年前那场仪式,看似成功,将那异魂冯茜引入殿下体内,使其浑噩懦弱,便于掌控。但如今看来,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忌惮:“要么,是那冯茜的魂魄并未完全占据主导,只是被压制,如今不知何故,原本的独孤沉甯神魂苏醒,反而更加强大;要么…就如贫道方才对陛下所言,是有外力介入,助其固魂,甚至她…可能根本就是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借体重生!”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他们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弱质女流,而是一个心智手段都远超从前的可怕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