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国师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连忙躬身答道:“陛下明鉴,那锁魂蚀心乃上古秘法,按理说绝无失效之理。除非…除非有外力强行干预,或其自身神魂之力远超我等预估,自行冲破了部分禁锢。”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难色,“而且,据贫道观察,长公主殿下如今神魂稳固,气息绵长,并无丝毫被邪祟侵染或术法反噬的迹象,反而…反而隐隐有龙虎交汇、紫气东来之象…”
“朕不想听这些!”独孤恒州烦躁地挥手,“朕只问你,当初那招魂引煞的仪式,何时能够再次开启?能否再将那冯茜,或者别的什么听话的东西,给朕弄进她身体里去?!”
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一个痴傻懦弱、易于控制的“皇姐”,才是好皇姐。
如今这个锋芒毕露、眼神冰冷的独孤沉甯,必须消失!
刘瑾闻言,眼皮微微一跳,没敢吭声。
玄诚国师脸上为难之色更重,他掐指算了算,摇头道:“陛下,非是贫道推诿。那等逆乱阴阳、强召异魂的秘术,本就违逆天道,施展一次已是耗费巨大。三年前那次成功…实属侥幸,亦付出了不小代价。如今欲要再次施为,不仅需要准备大量珍稀材料,更需等待一个极阴的时辰,以月华之力压制其可能存在的护体灵光。”
他偷眼觑了一下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忙补充道:“如今时机不合,灵物难寻,强行施展,非但成功率极低,恐遭天道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啊!况且…长公主殿下如今神魂稳固,宛若磐石,即便强行施法,恐怕也难有隙可乘,反而会打草惊蛇…”
独孤恒州听完,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也就是说,如今对她…竟是束手无策了?”
刘瑾此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或许…或许不必急于从神魂上下手。长公主殿下纵然强势归来,终究势单力薄。朝堂之上,京畿之内,依旧是陛下您的天下。她今日锋芒毕露,看似占了上风,实则也暴露了自己,必将引来更多忌惮与敌视。我们或可从长计议,在朝堂、在军中,慢慢剪除其羽翼,孤立其人,届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玄诚国师也附和道:“刘公公所言甚是。陛下乃真龙天子,手握天下权柄,何须与一女子在术法上争一时长短?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独孤恒州沉默了片刻,他缓缓靠回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腕上的佛珠。
是啊,他是皇帝,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
独孤沉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失了势的长公主。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快的不行,就来慢的。
他就不信,集整个皇权之力,还奈何不了一个女人!
“刘瑾。”他冷冷开口。
“老奴在。”
“给朕盯紧了她,还有她身边那个暗卫,以及…任何与她接触的人。尤其是侃家那个丫头。”
“是,陛下。”
“国师。”他又看向玄诚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