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车今天送去保养，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所有出租车一车难求。
“需要搭车吗？”
熟悉的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
池沉甯转身，竟然是容允岺，他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站在雨中。
他没穿外套，白衬衫被雨水打湿，隐约透出
“不用了，我叫了车。”
容允岺看了一眼池沉甯空空如也的手机屏幕：“在暴雨天，Uber等待时间至少四十分钟。”
他向前一步，将伞举过她头顶，“我送你。”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透明水帘。
池沉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雨水的味道，一种危险而迷人的气息。
“谢谢，但不太合适。”她后退半步。
容允岺没有动怒，反而微微一笑：“因为我是你的患者？医患同乘一辆车违反伦理？”
他准确地说出了她的顾虑，“放心，我不会在车上讨论我的失眠问题。只是两个顺路的熟人共乘而已。”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池沉甯权衡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与其在暴雨中等待未知的出租车，不如接受这个明确的提议，至少容允岺的车就停在几步之外。
黑色奔驰车内散发着真皮和雪松木的香气，异常整洁，没有任何个人物品。
容允岺为她拉开车门时，手指在门框上方虚挡了一下，是个不动声色的保护姿态。
雨水顺着他乌黑的发梢滴落，滑过如刀削般高挺的鼻梁，最后悬在微抿的薄唇边。
车内顶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将那道下颌线勾勒得愈发凌厉。
“地址？”他启动车子，暖风缓缓吹出。
副驾驶的座椅显然被特意调过，恰到好处的倾斜度让池沉甯整个人陷入柔软的皮革中，她犹豫了一下：“金茂大厦，谢谢。”
既然已经决定接受遗嘱条款，她打算今天就去看看那套公寓。
容允岺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车子平稳地驶入雨幕，雨刷有节奏地摆动，挡风玻璃上的水流不断被推开又汇聚。
沉默在车内蔓延。
池沉甯注视着窗外模糊的景色，感到一种奇怪的紧张感。
在诊室里，她是掌控局面的医生；但在这个封闭空间里，力量对比似乎微妙地改变了。
“你经常送女性患者回家吗？”话一出口，池沉甯就后悔了。
这个问题的职业边界太过模糊。
容允岺的嘴角勾起：“你是第一个。”
他瞥了她一眼，“也是第一个拒绝我三次的女性。”
“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