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已至黄昏。
烛火映照下,容允岺的侧脸如玉般温润,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燕沉甯偶尔抬头,发现他思考时习惯轻咬下唇,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陛下,该您了。”容允岺轻声提醒。
燕沉甯收回思绪,发现自己的白子已被逼到角落。
她沉思片刻,落下一子,听容允岺轻叹一声:“妙手。”
最终,容允岺以半子之差险胜。
亭内女官太监无不屏息,生怕女帝震怒。
燕沉甯轻笑出声:“好一局棋!说吧,你想要什么?”
容允岺跪地行礼:“罪臣斗胆,请陛下允许我每日出入藏书阁。”
就这么简单?燕沉甯本以为他会趁机请求为容家平反或是提升位份。
“准了。不过…”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夜你仍要留在紫宸殿。”
容允岺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燕沉甯俯身,“朕只说许你一个请求,可没说免了赌注的另一半。”
容允岺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罪臣…遵旨。”
*
当夜,紫宸殿内红烛高烧。
容允岺沐浴后被带到凤榻前,只着单薄的中衣,墨发披散,在烛光下宛如一幅水墨画。
燕沉甯已换下凤袍,穿着一袭暗红色寝衣,正靠在床头看书。
见容允岺进来,她合上书册,拍了拍身侧:“过来。”
容允岺缓步上前,在距离凤床三步处停住:“陛下,罪臣有一事相求。”
“说。”
“请陛下允罪臣…熄灯。”
燕沉甯挑眉:“怎么,嫌弃朕?”
“不敢。”容允岺低头,“只是罪臣身上有伤…恐污圣目。”
燕沉甯想起那夜模糊的记忆中,自己似乎确实粗暴了些。
她挥了挥手,女官们立刻熄灭了大部分烛火,只留下角落一盏昏暗的宫灯。
“现在可以了?”
容允岺这才上前,在即将触到床榻时被燕沉甯一把拉入怀中。
女帝的手指抚上他的衣带,感觉怀中的身体瞬间绷紧。
“怕什么?那夜你可不是这般拘谨。”
容允岺的声音有些发颤:“那夜罪臣…神志不清。”
燕沉甯轻笑,没有继续解他的衣带,而是就着这个姿势问道:“容允岺,你入宫前在教坊司待了多久?”
“三年零四个月。”
“都学了些什么?”
“琴棋书画,歌舞礼仪。”容允岺顿了顿,“还有…如何取悦女子。”
燕沉甯的手指在他腰间,没有乱动,“那为何对朕如此抗拒?”
容允岺沉默片刻:“罪臣不敢亵渎陛下。”
“就像昨夜那样,睡吧。”女帝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他的发丝,气息拂过他耳畔,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陛下…”他嗓音微哑。
“嗯?”
“您…”他顿了顿,“不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