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空调温度调得正好，小媄把审计报告往桌上一推，指尖点在“股东纠纷”那页：“林晚姐，您这前夫占股百分之三十二，还在暗中转移客户资源，这问题可不小。”
林晚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杯沿在掌心留下一圈白痕：“他就等着公司破产，好低价收购核心资产。”她深吸一口气，“这几年他没少使绊子，上个月还匿名举报我们偷税，查了三个月才证明清白，光律师费就花了几十万。”
小媄往后靠在椅背上，包臀裙随着动作绷紧，露出利落的腰线：“所以得快刀斩乱麻。我们集团控股后，第一件事就是冻结他的股权交易权，您看怎么样？”
林晚眼睛一亮：“真能这么办？”
“李总特意交代的。”程婧在旁边补充，刚才还带着倦意的脸上多了几分精神，“法务部已经拟好条款，只要控股协议生效，他就没法再插手公司事务。”
林晚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划了个圈：“那我没意见。六十五控股，剩下的三十五留给我和几个老股东，够我们糊口就行。”她忽然笑了，看向程婧，“早上来的时候，你眼皮都抬不起来，这会倒精神了？是不是喝了梅影姐泡的浓茶？”
程婧脸颊微红，刚要开口，梅影抱着账本走进来，推了推眼镜：“林总，账上有三笔应收账款拖了半年多，得赶紧派人催——其中两笔还是您前夫介绍的客户，估计是故意拖着不付。”
碧玉跟在后面点头：“我们查了流水，有笔五十万的货款被转到他关联的空壳公司，得尽快追回来。”
林晚的脸色沉了沉：“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她看向小媄，“签合同的事能不能定在明天？我怕夜长梦多。”
“没问题。”小媄拿出手机给李总发消息，“我让法务部加班准备合同，明天上午十点，总部会议室。”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您前夫要是来闹怎么办？”
林晚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狠劲：“他敢来，我就把他转移资产的证据甩他脸上。这几年我早不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了。”
程婧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想起早上李总在车里说的话：“林晚看着温和，骨子里比谁都韧。”她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下“催缴应收账款”，笔尖顿了顿，又添了行“联系法务协助追讨被转移资金”。
小媄站起身整理文件：“那我们先回集团，明天等着您签合同。”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李总说收购后让您继续当总经理，团队一个都不用动。”
林晚愣住了，眼眶忽然有点热：“他……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程婧笑着帮她拉开椅子，“李总还说，优尚的原创设计是块宝，得让您带着团队好好做下去。”
走出优尚大楼时，阳光正好。小媄看着程婧：“刚才林晚说你疲惫，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程婧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耳尖发红：“才没有，是早上起太早了。”
梅影在旁边补了句：“我看是某人昨晚‘加班’太投入吧。”
碧玉“噗嗤”笑出声，被程婧瞪了一眼，赶紧捂嘴：“我说的是整理收购资料！对，整理资料！”
几人说说笑笑地走向停车场，程婧看着手机里李总发来的消息——“顺利吗？晚上带你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有些看似复杂的事，在有人撑腰时，会变得这么简单。而那些藏在疲惫里的温柔，才是奔波途中最暖的光。
（总裁办公室里，李总刚听完小媄的汇报，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闻言笑了笑：“林晚肯松口就好，明天签约时让法务部多盯着点，别让她前夫钻空子。”
小媄点头应下，翻了翻笔记本：“那点爱食品厂呢？张董今天又让助理来问合作细节，语气挺急的。”
李总端起茶杯抿了口，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急就对了。他那几个股东怕是快闹到法院了，这时候咱们要是上赶着控股，反倒让他觉得有恃无恐。”
程婧刚进门就听见这话，把咖啡放在桌上时接了句：“何止急，那天在酒店吃饭，他眼睛就没离开过小紫副董的裙子，要不是小紫姐气场强，指不定说出什么浑话。”她想起张董那黏糊糊的眼神就皱眉，“这种人，就得让他尝到点苦头才肯老实。”
“程婧秘书说得对。”小媄笑着补充，“我让黛眉查了，他挪用公司资金去炒期货，亏了近千万，现在就指望咱们集团注资填窟窿呢。”
李总放下茶杯，指尖在“点爱食品厂”的资料上划了圈：“让他等着。等他股东把官司闹大，银行开始催贷，自然会带着公章来求咱们。”他抬头看向小媄，“战略规划部先做套风险评估，重点算清他的债务明细，别到时候控股了，还得帮他还高利贷。”
程婧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张便签：“这是张董小姨子的联系方式，她在厂里当会计，上次黛眉让实习生套话，说有笔账被张董改得乱七八糟，她不敢声张。”
李总拿起便签看了眼，随手夹进文件夹：“留着有用。必要时……让她当个证人。”他看向两人，“记住，对付这种不老实的，咱们得手里有牌，心里有数。”
小媄合上笔记本起身：“那我先回部门了，让团队加个班，明早给您方案。”
办公室里只剩两人时，程婧走到李总身后，帮他按了按肩膀：“你早就料到张董会有这一步？”
“他那点手段，十年前就玩过。”李总抓住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当年他老婆在我这儿当秘书，就总说他爱投机，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点没改。”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不过也多亏他急功近利，咱们才能用最低价把食品厂收过来——他们的酱油酿造工艺，其实挺不错的。”
程婧靠在他肩上笑：“你这算盘打得，隔壁园区都听见了。”她忽然想起林晚，“那林晚那边，真的一点条件都不提？”
“提什么？”李总捏了捏她的脸颊，“她的设计团队值这个价。再说，一个女人带着公司熬了这么多年，总得给点体面。”他看了眼时间，“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司机订位子。”
程婧眼睛亮了亮：“上次说的那家日料！我要吃三文鱼刺身！”
“小馋猫。”李总笑着点头，拿起手机订位子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签约时让林晚多带点设计师来，我想让她们和集团的设计部碰个头——优尚的原创理念，该让年轻人学学。”
程婧应着，转身去整理文件时，看见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她忽然觉得，李总看似随意的决定里，藏着的全是盘算——对林晚的体谅里有尊重，对张董的拿捏里有底线，而这些复杂的权衡里，总不忘给身边人留一份最直白的温柔。
就像此刻，他一边盯着点爱食品厂的债务报表，一边还记着她想吃的三文鱼。程婧低头笑了笑，觉得这样的傍晚，连空气里都飘着点甜。
傍晚日料店的包间拉着米白色的帘子，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程婧刚坐下，包臀裙的裙摆微微上移，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上面几点淡淡的红痕在暖光下格外显眼。她下意识地往下拽了拽裙摆，嗔怪地看了李总一眼。
“刚坐下就不老实。”李总笑着给她倒上清酒，琉璃杯碰撞发出轻响，“先尝尝这个海胆，今天新到的，鲜得很。”
程婧用筷子夹起一小块，入口即化的清甜让她眼睛一亮：“确实不错。”咽下后才正色道，“说真的，点爱食品厂的事，我觉得你的思路是对的。”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今天梅影把他们的审计报告整理出来了，光是隐性债务就有近千万，还有三个股东在暗中转移设备，这时候控股，等于把烂摊子全接过来。”
李总往她碗里夹了块三文鱼刺身：“你比我想的还透彻。”他蘸了点芥末，“张董那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上次在酒店，他还想把小姨子塞给我当助理，被我怼回去了——这种人，不把他逼到绝路，根本不会说实话。”
程婧想起那两个怯生生的女秘书，忍不住皱眉：“他老婆知道这些事吗？我听白爽说，他老婆以前是小学老师，性子特别软。”
“估计被蒙在鼓里。”李总喝了口清酒，“不过也说不定，夫妻同心，说不定早就串通好了。”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程婧的大腿上，眼神带了点戏谑，“你腿上这红痕……是昨晚哪个姿势留下的？”
程婧的脸“腾”地红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吃你的吧！都怪你没轻没重，今早穿丝袜都遮不住。”她往下拽了拽裙摆，却不小心让红痕更明显了些，“等下回去得抹点药膏，不然明天穿裙子要被小媄她们笑话。”
“笑话就笑话。”李总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让她们知道，我们程婧秘书有人疼。”他凑近了些，气息拂在她耳边，“再说，昨晚是谁抱着我脖子说‘再来一次’的？”
“李总！”程婧又羞又气，抓起桌上的寿司就往他嘴里塞，“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李总张嘴接住，含混不清地笑：“好好好，不说了。”他咽下寿司，语气正经起来，“点爱那边，让风控部盯紧点，等他们股东闹到法院，我们再出面‘调解’，到时候控股价至少能压到四成。”
程婧点头：“我让碧玉把他们的供应商名单整理出来了，都是些小作坊，质量参差不齐。就算控股了，生产线也得全换，不然砸了咱们集团的招牌。”
“有远见。”李总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等收过来，就让白舒去管品控。那小姑娘心细，上次查出来的酱油添加剂超标问题，就是她从检测报告里扒出来的。”
提到白舒，程婧忽然笑了：“说起来，白爽还托我问你，能不能让白舒来总部培训一阵子。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上次在茶水间，我差点把白舒当成白爽了。”
“可以啊。”李总往她碗里添了勺味增汤，“让她下个月过来，跟着程婧秘书学学，说不定以后能接你的班。”
程婧的心跳漏了一拍，嗔道：“我才不退休呢。”她低头喝着汤，暖融融的热流滑过喉咙，心里却像揣了块糖——他总是这样，看似随口的话里，藏着细水长流的打算。
帘子外传来侍者的脚步声，程婧赶紧坐直身子，拉了拉裙摆遮住红痕。李总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
清酒的醇香混着刺身的鲜甜在空气里弥漫，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程婧看着李总认真听她分析工作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傍晚真好——有美食，有爱人，有并肩作战的默契，还有藏在红痕里的、只属于两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