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刚关上门，李总就从身后圈住了程婧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带着红酒气息的吻落在她颈侧。“等这顿饭等了三天了。”他声音发哑，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那圈浅淡的疤痕，“还疼吗？”
程婧转过身，指尖抵在他胸口，脸颊在暖光下泛着粉。“刚进门就没个正经，”她嗔怪着，却没推开他，反而仰头凑过去，唇瓣擦过他的嘴角，“轻点，别碰到手腕。”
李总低笑一声，托着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舌尖带着红酒的微涩，却温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瓷。直到程婧喘着气推开他，他才抵着她的额头笑：“坏丫头，知道我等不及，还故意在楼下补妆磨磨蹭蹭。”
“哪有，”程婧抿了抿唇，避开他的目光去看桌上的烛台，“是你车开太快，我口红都差点蹭花了。”
侍者轻轻推开门，摆上煎好的菲力牛排和醒好的红酒，脚步轻得像猫。李总替程婧切着牛排，刀叉碰撞发出轻响：“林晚的公司，你觉得收购方案怎么样？我让法务加了条补充协议，保留她的设计团队，还让她当副总监，算是……给她留了体面。”
程婧用叉子卷着意面，闻言抬头：“你倒是大方。我还以为你会把公司拆了重组，毕竟优尚去年抢了我们三个大客户，当时你气得摔了杯子。”
“此一时彼一时。”李总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眼神柔和下来，“上次去她公司看了，设计部全是刚毕业的小姑娘，一个个怯生生的，跟当年你进公司时一个样。林晚一个人带着她们打拼，不容易。”他顿了顿，切了块牛排送进嘴里，“再说，她老公走得早，一个女人撑着那么大摊子，够难了。”
程婧搅着意面的手顿了顿：“你倒是会心疼人。那三个客户，要不要让她们还回来？”
“不用。”李总笑了，晃了晃酒杯，“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硬抢回来反而落人话柄。再说，我们程婧这么厉害，还怕没客户？上个月那笔跨国订单，不是你熬夜熬出来的？”
程婧脸颊更烫了，叉起块西兰花塞给他：“就你嘴甜。”
李总张嘴接住，顺势咬了咬她的指尖，惹得程婧红着脸拍他手背。“别闹，侍者该进来了。”
“怕什么，”李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她的指尖，“包间的门是隔音的。”他凑近了些，热气拂在她耳边，“刚才在停车场，是谁说‘快点进去吧，我腿都站酸了’？这会儿倒矜持起来了。”
“那不是怕被人看见嘛。”程婧小声嘟囔，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林晚真能接受？我听张秘书说，她一开始特别抵触收购，说宁愿破产也不卖给竞争对手。”
“我让张秘书带了份文件过去。”李总喝了口红酒，眼底带着笑意，“把我们公司未来三年的设计规划都附进去了，告诉她，不是吞并，是合作。她那几个设计师，以后可以来我们总部培训，优秀的还能参与国际项目。”
程婧抬眼看他，忽然笑了：“李总这招以退为进，够高明啊。既给了她台阶，又保住了她的团队，林晚想不同意都难。”
“还不是为了让你舒心。”李总捏了捏她的脸颊，“上次你说喜欢优尚的原创面料，我想着收购过来，以后随便你用，不用再眼巴巴等着他们出新款了。”
程婧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她放下刀叉，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声音轻得像叹息：“李总，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是你啊。”李总握住她的手腕，这次用了巧劲，避开那圈疤痕，轻轻往怀里带，“从你进公司第一天，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来面试，说‘我能吃苦’的时候，我就想，这姑娘得护着。”
烛火在他眼里跳动，映得那片温柔格外真切。程婧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手腕上的疤痕也不那么碍眼了。原来有些伤痛，会在被呵护的时光里，慢慢变成值得珍藏的印记。
侍者来收盘子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人蜷缩在男人怀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男人低头看着她，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夜深时，李总抱着程婧躺在床上，她的头枕在他臂弯里，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胸口。“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优尚公司？”他轻声问，手指梳着她的长发。
程婧迷迷糊糊地应着：“嗯…………”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被单上投下淡淡的影。李总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窗外的城市渐渐安静，只有两颗心依偎着，在夜色里跳得格外温柔。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婧蜷缩在李总怀里，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醒了？”李总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
程婧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带着点嗔怪：“都怪你，折腾我一晚上，现在头还有点晕。”
李总低笑起来，胸膛的震动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让程婧觉得痒痒的。“谁让程婧美女太迷人呢？”他故意凑近，气息拂在她耳边，“再说，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胡说！”程婧的脸颊瞬间红透，伸手推他，却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快起吧，今天还要去优尚呢，小媄她们该等急了。”
“不急。”李总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再抱一会儿。”
温暖的阳光，熟悉的气息，让程婧的心软软的。她不再挣扎，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这样的清晨真好。
上午九点，集团战略规划部副经理小媄准时出现在集团楼下，身后跟着程婧、审计部经理梅影和碧玉。程婧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装，长发利落地挽成一个低髻，只是眼底那淡淡的青黑，怎么也遮不住。
“程婧姐，你昨晚没睡好？”小媄眼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笑着打趣，“脸色有点差哦。”
程婧脸上一热，嗔了她一眼：“别瞎说，可能是最近有点累。”
梅影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补充：“过度劳累对身体不好，程婧秘书还是要注意休息。毕竟今天要和优尚的林总谈收购细节，精神不好会影响发挥。”
碧玉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程婧姐，等忙完这阵子，可得好好补补觉。”
程婧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更不好意思，只能岔开话题：“好了好了，快走吧，别让林总等急了。”
优尚服装公司的会议室里，董事长林晚早已等候在那里。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旗袍，气质温婉，看见程婧一行人走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欢迎欢迎，各位美女能来，我们优尚真是蓬荜生辉啊。”林晚的目光落在程婧身上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带着点调侃，“程婧美女，看你这精神头，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太紧张今天的考察了？”
程婧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林晚果然厉害，这都看得出来。她定了定神，笑着回应：“让林总见笑了，确实有点紧张。毕竟优尚是业内标杆，我们特别重视这次合作，昨晚琢磨方案到挺晚。”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林晚笑着点点头：“程婧美女真是敬业。来，快请坐，我让人泡了新茶，尝尝看。”
小媄在一旁打着圆场：“林总有所不知，程婧秘书为了这次合作，前前后后准备了快一个月，光方案就改了八遍，能不辛苦吗？”她说着，朝程婧递了个眼色。
程婧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顺势说道：“应该的。我们集团一直很欣赏优尚的设计理念和原创精神，这次能有机会合作，我们非常珍惜。”
林晚请她们坐下，目光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小媄经理年轻有为，梅影经理严谨细致，碧玉助理机灵能干，再加上程婧美女……贵集团真是人才济济啊。”
“林总过奖了。”小媄微微一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和林总详细对接一下收购的具体细节，包括团队保留、生产线改造、品牌运营这些方面。梅影经理和碧玉会从审计角度给出专业意见，程婧秘书对优尚的产品和市场定位比较熟悉，也会提出一些建议。”
林晚拿起文件，认真地翻看起来：“好说，好说。我知道贵集团的实力，也相信你们的诚意。只要能保住优尚的根，保住这些设计师，其他的都好商量。”
程婧看着林晚专注的侧脸，想起李总昨晚说的话——“她一个女人撑着那么大摊子，够难了”，心里忽然多了几分理解。
“林总放心，我们的方案里明确写了，会保留优尚的核心设计团队，还会投入资金支持原创研发。”程婧适时开口，语气诚恳，“我们要的不是一个空壳子，而是优尚真正的价值。”
林晚抬起头，看向程婧，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程婧美女这话，我信。”她放下文件，端起茶杯，“来，喝茶。咱们边喝边聊，慢慢说。”
茶香袅袅，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程婧虽然眼底带着疲惫，但谈起工作来，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从市场定位到品牌推广，都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让林晚频频点头。
小媄看着程婧认真的样子，悄悄对梅影说：“看吧，我就说程婧姐没问题。”
梅影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确实不错，就是……黑眼圈有点重。”
碧玉在一旁偷偷拿出遮瑕膏，递给程婧：“程婧姐，补补？”
程婧瞪了她一眼，却还是接了过来，趁着林晚和小媄讨论的间隙，飞快地在眼下点了一点，轻轻拍开。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会议室，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一场关于收购的谈判，在这样融洽的氛围里，悄然展开。程婧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昨晚少睡的那几个小时，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