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营里,林凡盯着黑漆漆的树林,捏着剑的手都酸了。
鹰眼趴在瞭望塔上,望远镜都快贴到眼睛上了:“首领,他们好像退了?没动静了。”
“没那么简单。”林凡摇摇头,往火堆里添了块柴,“他们是在等咱松懈,告诉弟兄们,该站岗的站岗,该睡觉的睡觉,轮着来,别熬垮了。”
话是这么说,谁也睡不着。
老鬼靠在栅栏上,手里的桃木枪攥得发白:“这些玩意儿咋突然转性了?不打了?”
“不是不打,是在憋坏水。”
旁边一个老兵吐了口唾沫,他之前被吸血鬼咬过,幸好反应快,用桃木片刮了伤口,才没变成怪物,“他们肯定在琢磨新招,说不定想绕到后面偷袭。”
果然,后半夜的时候,有个新吸血鬼不知死活,绕到火营后面的悬崖下,想顺着石头缝往上爬。
可那地方早就被铁塔带着人凿了坑,埋上了桃木钉子,脚刚踩上去,就被扎得嗷嗷叫,掉下去摔断了腿,天亮的时候被巡逻的弟兄捡了个正着,一桃木棍子敲成了黑灰。
“首领,你看!”铁塔拎着半截桃木钉子跑过来,上面还沾着黑血,“这招管用!他们想从后面爬!”
林凡看着钉子上的血,心里有了数:“让弟兄们把所有能爬的地方都处理了,石头缝里塞桃木渣子,斜坡上泼桐油,谁来谁倒霉。”
接下来的几天,双方就这么耗着。
吸血鬼们白天躲在树林里睡觉,晚上出来晃悠,最多也就抓几个没来得及躲的散兵,不敢靠近火营半步。
火营这边也没主动出击,只是加固防御,白天让老百姓去附近的田里抢收粮食,晚上就缩在营里,跟铁桶似的。
有次俩新吸血鬼不知好歹,大白天从树林里钻出来,想往火营扔石头,刚走没几步,就被太阳晒得浑身冒烟,嗷嗷叫着往回跑,没跑多远就化成了黑灰。
弟兄们在营里看得直乐:“这傻货,不知道自己怕太阳啊?”
瘦高个吸血鬼在树林里看得真切,气得一脚踹断了旁边的小树:“废物!一群废物!”
他算是看明白了,硬拼不行,偷袭也不行,火营跟个刺猬似的,无从下嘴。
卷发吸血鬼凑过来,献殷勤似的:“头儿,要不咱去下游?那边有个渡口,听说有不少商船路过,抓几个商人回来,转化了。”
瘦高个吸血鬼瞪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咱要的是血,是地盘!”
话虽如此,他还是让人去了渡口,总不能一直干等着,得让新吸血鬼有点事做,不然非内讧不可。
火营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了些。
弟兄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白天甚至能凑在一起打牌,王婶子还带着妇女们在空地上种起了菜,说是总吃干粮不行,得有点新鲜的。
“林凡,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走了?”
火灵儿给剑鞘上油,这把剑是林凡找张木匠的徒弟做的,桃木芯,外面裹着铁,又能劈又能防吸血鬼。
林凡望着树林,没说话。
他知道,瘦高个吸血鬼这种老吸血鬼,最是记仇,没报了仇绝不会走。
现在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