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七天夜里,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笛声,咿咿呀呀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弟兄们赶紧握紧家伙,可等了半天,啥动静也没有,笛声倒是断断续续响了一宿。
“这是弄啥?耍花招?”老鬼揉着耳朵,被笛声吵得没睡好,“听得我心烦。”
林凡却皱起了眉。
他以前听山里的老猎人说过,有些邪门东西会用笛声迷惑人,让人神志不清。
“告诉弟兄们,捂住耳朵,别听那声音!灵儿,往树林那边扔几个火球,看看动静!”
火灵儿的火球刚飞过去,笛声就停了。
过了没一会儿,树林里传来几声惨叫,像是有吸血鬼在打架。
弟兄们趴在栅栏上看,只见黑影乱晃,还有黑血溅到树上,看样子是内讧了。
“咋回事?”铁塔看得直迷糊,“自己人打自己人?”
林凡心里隐约有了答案,怕是有新吸血鬼受不了笛声,或者被火球惊了,跟老吸血鬼起了冲突。
这些新转化的,本就神志不清,再被这么一折腾,不乱才怪。
果然,从那以后,树林里的动静就更多了,时不时传来惨叫声和争吵声,夜里也很少再往火营这边晃悠。
“看来,他们自己先乱了。”老鬼松了口气,往嘴里塞了块干粮,“这就叫自作自受。”
林凡却没放松警惕。
他知道,瘦高个吸血鬼肯定还在憋着大招,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火营的弟兄们虽然暂时安全了,可周边的村子还在遭殃,只要这些吸血鬼还在眉东河,就永远是个祸害。
“鹰眼,明天带几个人,悄悄去树林边上看看。”
林凡低声吩咐,“别惊动他们,看看里面到底啥情况。”
鹰眼点头应了。
夜风吹过栅栏,带着点凉意,远处的树林里静悄悄的,连虫鸣都没了,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场对峙,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第二天,天刚亮,树林里的雾气还没散,像掺了棉絮的米汤,五步开外就看不清人影。
鹰眼带着四个火营士兵猫着腰往树林里钻,脚下的落叶踩得“沙沙”响,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来,在雾里撞出几个灰点。
“都轻点。”鹰眼压低声音,往嘴里塞了片柳叶,这是他打猎时的老规矩,能让呼吸声变轻。
他手里的枪换了鹿皮背带,枪管裹着布条,生怕碰出半点动静。
弟兄们跟在后面,个个穿得跟树墩子似的。
灰布褂子,裤脚扎着草绳,脸上抹着泥巴。
铁塔那身板实在藏不住,只能缩着脖子,手里的桃木棍子用布缠了三层,走路时恨不得踮着脚。
林子深处比外面暗得多,阳光钻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一块块亮斑,看着跟鬼火似的。
有棵老槐树的树干被蛀空了,黑洞洞的洞口对着他们,像只瞪圆的眼。
“首领说的没错,这地方邪乎。”一个士兵往鹰眼身后缩了缩,他手里的桃木短刀在发抖,“你看那树……”
话没说完,鹰眼突然抬手按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