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趴在地上，看得直咧嘴：“我的娘哎……首领真猛！”
可吸血鬼实在太多了，杀一批又涌上来一批，跟割不完的韭菜似的。
林凡的胳膊渐渐酸了，身体中的灵气消耗太大，剑气越来越短，好几次差点被新吸血鬼扑到身上。
火灵儿的手抖得厉害，红色剑气时断时续，额头上全是冷汗。
“凡哥……我不行了……”
火灵儿的消耗巨大，剑差点脱手。
她看见不远处，张木匠被三个吸血鬼按在地上，正往他脖子上咬，想去救，可脚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
林凡想冲过去，可身边又围上来十几个黑影，只能挥剑逼退，眼睁睁看着张木匠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啊！”
他怒吼着，用尽最后力气劈出一道最长的剑气，把那三个吸血鬼劈成齑粉，可心里的疼比身上的伤还厉害。
营里的活人越来越少，能站起来的不多了，个个带伤，靠在断墙或石头后面，举着断了的家伙，喘着粗气。
王婶子被两个妇女扶着，腿上被咬了一口，脸色发白，却还在喊：“林首领……挺住……天快亮了……”
这话提醒了林凡。
他抬头往东边看，天边果然泛起了鱼肚白，虽然还被乌云挡着，可那点光亮，比火灵儿的火球还让人提神。
“弟兄们！撑住！天快亮了！这些吸血鬼怕太阳！”
果然，最前面的新吸血鬼动作慢了，有的抬头往天上看，眼里露出慌张。
那几个还活着的老吸血鬼也急了，冲着新吸血鬼嘶吼，想让他们往前冲，可没人敢动，太阳出来，他们就得化成灰。
络腮胡早就被劈死了，剩下的老吸血鬼见势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突然发出一阵尖啸。
那些新吸血鬼跟接了命令似的，不再往前冲，开始往后退，动作慌乱，有的还撞在一块儿。
“他们要跑！”老鬼喊道，想站起来追，可刚直起腰就疼得倒下去。
林凡看着他们撤退，没力气追了，只是举着生锈的剑，警惕地盯着。
那些新吸血鬼跟潮水似的往营外涌，有的跑太快，撞在石头上，有的被同伴踩在脚下，可没人敢停下。
十几个老吸血鬼飘在最后，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火营一眼，随即加快速度，跟着新吸血鬼往树林深处钻。
天边的光亮越来越强，乌云被撕开道口子，金色的阳光洒在地上。
最后几个没来得及跑的新吸血鬼，被阳光一照，身上冒起白烟，很快化成黑灰，连影子都没留下。
营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风声和弟兄们的喘息声。
林凡拄着剑，看着满地的碎片和黑灰，还有倒在地上的弟兄们，突然腿一软，坐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火灵儿瘫在他旁边，剑掉在地上，说不出话。
铁塔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捡起块布想给林凡擦脸，可看着周围的惨状，嘴一瘪，哭了。
太阳彻底升起来，照在火营的废墟上，把血迹和黑灰都染上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