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的战船可不是闹着玩的，十艘船，够把眉东河翻个个儿。
但他不怕。
他回头看了看，弟兄们正围着篝火取暖，伤员们互相打趣，老百姓开始往地里送粪，虽然刚打完仗，可这股子劲没散。
“老鬼，”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开始，加练！让弟兄们把水性练好，战船再修结实点，咱得给藤田备份大礼。”
老鬼笑着点头：“早就等着了！我这就去通知弟兄们！”
雪还在下，落在火营的旗子上，很快就化了，旗子还是红得发亮。
林凡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火药味，有血腥味，还有点柴火的烟味，混在一块儿，竟让人觉得踏实。
来就来呗。
不管是宫本家，还是藤田的战船，想在眉东河撒野，就得先问问他们手里的家伙，问问这营里的人，答不答应。
后半夜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得火营的灯笼直打晃。
守在木笼子外的士兵裹紧了棉袄，哈着白气跺脚：“这鬼天气，冻得卵子都缩进去了。”
另一个弟兄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着说道：“再熬俩时辰就换岗，到时候喝口热粥，舒坦。”
俩人正唠着，脚底下突然“咔哒”响了一声，像有啥东西在土里钻。
“啥动静？”一个士兵低头瞅，就见脚边的冻土鼓了个小包，跟有耗子打洞似的。
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小包“噗”地破开，从里面窜出个黑影子，手里的短刀“噌”地划过来，快得让人看不清。
俩士兵哼都没哼，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血顺着指缝往外冒。
土包里接二连三地钻人，一个个跟土行孙似的，浑身是泥，手里攥着带倒刺的钩子。
领头的打了个手势，几个人直奔关宫本二郎的笼子。
这笼子看着结实，底部的木板却早被他们从底下刨松了，轻轻一掀就露出个窟窿。
“二郎少爷，走！”领头的用樱花话低喊，伸手把宫本二郎往下拉。
这小子在笼子里待久了，腿软得站不住，被俩忍者架着往土洞里塞。
另一边，血影也被拽了出来。
他刚被拖到洞口，突然停住脚，指着关鬼刀组二把手的柱子：“把他也带上！家主说不定有用！”
忍者们没废话，上去俩人，一刀砍断铁链，拖着那断腿的瘦高个就走。
动作快得跟一阵风似的，从钻出来到救人，前后没超过一炷香的功夫。
等他们全钻进土里，洞口被重新填上，撒上碎雪，看着跟没动过一样。
只有地上俩士兵的尸体，证明刚才确实来过不速之客。
天快亮时，换岗的士兵才发现不对劲。
“哎？人呢？”一个士兵揉着眼睛，看见地上的尸体，吓得魂都飞了，“出事了！快来人啊！”
喊声惊动了整个火营。
林凡披着衣服跑出来，往笼子里一瞅，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蹲下去摸了摸笼底的木板，入手是湿的，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味。
“是遁地忍者。”林凡的脸沉得像锅底，“这帮杂碎，居然从地下钻进来了。”
老鬼气得一脚踹在笼子上，木头“咔嚓”裂了道缝：“操！这他妈跟打地鼠似的，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