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临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极轻地抬了抬手。
立刻有士兵拖着一个仍在疯狂挣扎的头目来到他面前。那人目眦欲裂,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似乎不甘就此结局,他猛地挣脱束缚,竟然狗急跳墙敞开外套,身上绑着一圈土制炸药。
“小心!”
一切发生得太快,有人骤然惊呼。
然而,周穆临的反应却近乎非人。他没有任何闪避的举动,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砰!”
一声极其短促沉闷的枪响,干脆利落地切断了所有的嚎叫与疯狂。
没有警告,没有呵斥。
青年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整个动作流畅行云流水,精准得如同机械。
子弹准确地没入那人的眉心,在他的额间留下一个恐怖的血洞。
前冲的力道让他又踉跄了一步,才轰然倒地,溅起一片泥水。眼睛还圆瞪着,难以置信。
周穆临仿佛只是随手按死了一只聒噪的蚊虫。
他手腕微转,枪口朝下,任由雨水冲刷掉上面并不存在的硝烟,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枪递还给身旁的副官。
“清理干净。”
他开口,声音比雨水还要冰冷,语气如同陈述一个必要的程序。
似乎感应到什么,周穆临忽然转过头来。
目光穿过绵密的雨帘,精准捕捉到了那个站在不远处,浑身湿透静静望过来的纤细身影。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看到了女孩的目光恍若初见时的怔愣与复杂。
那是在差不多同样的场景下,他毫不留情地举枪抵住了她的太阳穴,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那天的天气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