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看三界俊杰了。”
清虚帝君沉下脸来:“禹帝此请,莫不是为安我心,免得我迁怒女娇娘娘?”
女娇此举到底有些说不过去,若宁远真个计较起来,她终究理亏。
虽有女娲娘娘的颜面在,宁远不会把她怎么样。
可如今宁远位高权重,只需显出些厌恶之意,自有想和他搭上关系的急他所急,为讨他欢心出面为难女娇。
这青丘妖圣说是在人妖两族都能吃得开,可这也意味着她不涉及根本利益,若真出了事,两族都不会花力气死保她。
“若帝君当真是那等心胸狭窄之辈,山妻也不会找到你头上。”
大禹笑道:“且你若是真个为此心有不忿,也不会允我所请了。”
清虚帝君闻言哪里还端得住冷脸,也是失笑。
玄元控水旗有望入手,他高兴还来不及。虽说被诓了一手,可这也是他自己点头答应下来的,怪不了旁人。
眼见清虚帝君软和下来,大禹也是心中一松。
这事说是这般道理,可女娇到底还是扯了宁远的虎皮。
若宁远绕开她与火云洞三皇合作,能得到的只会更多,待到妖族气数如日落西山气息奄奄,取了招妖幡令其返本归元却也不需这般费功夫,给个三瓜两枣便可打发。
女娇忧心于此,这才冒险一试。
宁远不愿计较是他的事,可女娇若真的这么不讲究,把别人的好心当软肋拿捏,娲皇宫娘娘也无言相对,护不得她了。
是以大禹相邀还真有熄了宁远怒火之意,他正有桩好处送与宁远,便是宁远心中还有不虞,听了这话也尽可消了。
“帝君请看。”
大禹双掌一拍,殿内便有惊雷之声轰鸣响动。只见雷声过处,殿中水璧轰然中开,倏地飞出两朵祥云。
祥云悠悠升起,宛如两朵玉白芙蓉,其上各托着一件物什,皆是华彩缤纷,祥光万道。
左边的是一口玉磬,上书‘太平有象’,左右有灵芝如意云纹,下绘海水和山石;玉质通透细腻,光泽温润如凝脂,其上莹莹似有光,见之目明。
这太平有象磬无风自动,发清越之声,金声玉振,入耳心清,神清气爽。
清虚帝君目光微动,落在玉磬上首,却见一轮圆月半隐云中,有清光似水,捉摸不透。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兔在腹?”
清虚帝君持玉箸在手,击樽而歌。
大禹也击节以合:“日月安属?列星安陈?出自汤谷,次于蒙汜。自明及晦,所行几里?”
歌罢,大禹道:“此物本是一片月屑,乃上古时太阴之神崩解所遗,落入海中为我族人所得。如今献出,却为恭贺太阴星君正位之喜,也是物归原主,还望帝君莫要推辞。”
清虚帝君笑意更甚。
太阴星君根脚隐秘,大禹如何得知?他那异域面相从未示于人前,除了曾有一面之缘的斗姆,料想应是知者寥寥。
大禹能知道其中因由,应是他身后那位大神通者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