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个充满深情的合葬墓穴,才是前辈留下的、需要历经重重心灵考验才能触及的、真正的终极宝藏!
阿花同样兴奋得难以自持,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一黑一白两个小药瓶从碎砖中取出,捧在手心,激动道:“让我看看!”
然而,下一秒,当她借着火光,看清瓶身上那些细微却熟悉的古老标记时,她脸上兴奋的红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和困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秦安立刻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急忙问道。
阿花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秦安,低声道:“这……这并非是长生不老丹药……”
其实,秦安内心深处也早已对“长生”之说存疑,但听到阿花如此肯定的判断,失落之余还是忍不住追问:“那这是什么?”
阿花分别举起两个小瓶子,指着瓶身上用特殊工艺烙刻的、极其细微的图案解释道:
“这两个瓶子上都印着图案。你看,这个黑色瓶子上的,是交织的毒蛇与枯骨,这是我们巫族古籍中代表‘绝毒’的标记;而这个白色瓶子上的,是生机勃勃的藤蔓环绕心脉,这是代表‘万能解’的符号。所以……这是一瓶极致毒药,和一瓶……或许能解这种毒的解药。”
听到这话,秦安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失落感。
闹了半天,并非什么长生秘药,而是一套毒与解药的组合。
看样子,黑色药瓶里装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白色药瓶里装的是与之配套的解药。
这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杀器——他或许可以利用这黑色毒药来对付像阿诗玛那样的强敌,但同时,他也掌握了给予对方生路的钥匙。。
“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秦安喃喃道,试图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对付阿诗玛时或许能用上。若是万一不小心误伤了秋月,也还有这解药可以补救。”
就在这时,秦安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两个瓶子的底部,那里似乎刻着一些更为细小的痕迹。
“等等!这上面……好像还有字?”他急忙凑近了些。
阿花闻言,也立刻将瓶子底部凑到火把下,眯着眼睛仔细辨认。
那些文字极其古老而晦涩,她皱着眉头研究了片刻,才不太确定地低声道:
“这……这是非常古老的巫族文字,我也只能勉强认出一些……这个黑色瓶子底部上,好像写着……‘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
秦安拧着眉头喃喃重复道。
对于这个称呼,他倒并没感到太意外。
以那位巫族前辈通天彻地的手段,他精心炼制出的毒药,号称天下无药可解,也并非不可能。
“那另外一个瓶子上写着什么?”
秦安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追问道。
阿花将白色药瓶底部转向火光,更加仔细地辨认着那些比蚊足还要细小的刻纹,缓缓念出了她认出的部分:
“这上面写的是……‘可……可解天下之毒’?”
“可解天下之毒?”
秦安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反驳道,“悖论!这绝对是个悖论!”
“何为悖论?”
阿花不解地问道,她被秦安激烈的反应弄得有些茫然。
秦安拿起两个瓶子,耐心地解释道:
“你看啊,他的毒药瓶上自称‘无药可解’,而这瓶解药却又说‘可解天下之毒’。”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用他这瓶号称能解天下所有毒药的解药,去解他自家这瓶号称无药可解的毒药呢?结果会怎样?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对、对哦!”阿花眨了眨眼睛,终于跟上了秦安的思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能自圆其说……”
突然间,秦安脑中灵光一闪,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迷雾!
他猛地抓住阿花的胳膊,声音因激动而再次颤抖起来,但这次却是因为一个全新的、令人振奋的可能性:
“等等!阿花!或许……或许我们理解错了!这根本不是一个配套的毒药和解药!”
他指着那两个瓶子,语速飞快:
“这瓶解药,或许并非专为这瓶毒药而设!它的作用,‘可解天下之毒’,是独立存在的!它可能……真的能解开世界上所有的毒!包括这瓶‘无药可解’的毒,更包括……”
阿花也瞬间明白了秦安话中深意,她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充满狂喜的希望之光!
也就是说……她身上所中的、那些令她时日无多的剧毒,也能被这瓶解药解除?
那她……岂不是不用死了?!
“太好了!国师有救了!”
秦安已经兴奋地喊了出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此刻正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杜秋月!
这瓶“可解天下之毒”的神药,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