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离开后,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阿花独自坐在窗前,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她苍白的脸庞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指尖感受着木纹的起伏,目光穿过窗外的竹林,望向那轮皎洁的明月。
竹影婆娑,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秦安哥..."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你现在...也在看这轮月亮吗?"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如同坠落的星辰。
她将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臂上,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像是压着千钧重担:"你会不会...记得有一个叫阿花的姑娘..."
话音未落,疲惫终于战胜了她,就这样伏在窗边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晨光熹微时,祠堂外已经人声鼎沸。
数百名村民将祠堂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像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在咆哮:
"阿瞒少爷!炼丹!"
"快开鼎啊!"
青崖站在祠堂门口,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沙哑:"阿瞒身体还未恢复,需要再休养两日。"
他的手掌上还缠着绷带,是昨日与村民争执时留下的伤。
"胡说!"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站出来,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阿瞒少爷是巫鼎选中的人,怎会像凡人一样疲惫?"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就是!"
一个老妇人尖声附和,枯瘦的手指直指青崖,
"我看是村长不想让少爷给我们炼丹!"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炼丹!炼丹!"
呼喊声如潮水般一波高过一波,震得祠堂的瓦片都在微微颤动。
村民们挥舞着拳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蛊惑。
青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无法压制众人的狂热。
突然,一个年轻人高声喊道:
"再不交出阿瞒少爷,我们就自己去找!"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在人群中激起一阵骚动。
"放肆!"
青崖怒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他张开双臂挡在祠堂大门前,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今天谁也别想过去!"
他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凶光,让最前排的村民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村民们对视一眼,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青崖被推搡得东倒西歪,很快被人群淹没。
他的身影在愤怒的村民中时隐时现,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