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秦安的呼喊声在石壁间回荡,声波撞击着长满青苔的墙面。
他双手紧抓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铁锈簌簌落下,沾满了他的掌心。
"来人!放我出去!"
秦安的嗓音已经嘶哑,却仍坚持不懈地喊着。
回声在幽长的地牢通道里层层叠叠,像是有无数个秦安在同时呼喊,形成一种诡异的和声。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铁链碰撞的声响。
一个满脸横肉的巫族守卫提着油灯走来,昏黄的光线在他狰狞的脸上跳动,映出一脸的不耐烦。
他腰间的弯刀随着步伐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喊什么喊?"
守卫用刀鞘狠狠敲打铁栅栏,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活腻歪了是不是?"
他的唾沫星子飞溅到秦安脸上,带着浓重的酒臭味。
秦安后退半步,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脸上却挂着挑衅的笑容:
"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
守卫嗤笑一声,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阶下囚还敢挑三拣四?"
他转身要走,靴子在地面的积水上踩出"啪嗒"的声响。
"我要是饿死了,你怎么跟阿瞒交代?"
秦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起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别忘了阿瞒始终都把我当成是最好的朋友!"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让威胁的意味更加明显。
守卫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身瞪着秦安,眼中怒火中烧,却又带着几分忌惮。
油灯的光线在他们之间跳动,照亮了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
地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两人僵持了片刻,守卫终于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等着!"
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多时,守卫端着一个发霉的木盘回来,盘子里蠕动着几条肥硕的虫子,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他得意地将盘子从栅栏缝隙塞进去,虫子扭动着掉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吃吧,上好的血虫,大补!"
他的笑声在地牢里回荡,像是夜枭的嘶鸣。
秦安嫌弃地用脚尖将盘子推远,虫子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黏腻的痕迹:"我不吃虫子。"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什么?"守卫的眼睛瞪得溜圆,眼白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你再说一遍?"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我要吃大鱼大肉,"
秦安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姿态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客厅,"赶紧去准备。"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就像在使唤一个下人。
守卫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别得寸进尺!"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唾沫星子四处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