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阿木的身影在密林中仓皇穿行,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的靴子不断踩断枯枝,发出"咔嚓"的脆响,惊起几只夜栖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向血色的月亮。
那张羊皮地图被他死死攥在手中,汗水已经浸透了边缘,让纸张变得皱皱巴巴。
"该死!"
阿木不断回头张望,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油光,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
一定要把这张地图交到大祭司手中...
就在他再次回头确认时,额头突然撞上一棵粗壮的树干。
"砰"的一声闷响,阿木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剧痛从眉心直冲脑髓。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鼻血顿时涌出,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顺着下巴滴落在前襟上。
"见鬼!"
他胡乱抹了把脸,鲜血反而糊了满脸,黏腻的触感让他作呕。
还没等他站稳,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进一个积满腐水的泥坑。
腐臭的泥水灌进他的领口,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几只水蛭立刻吸附上他的小腿。
不能耽搁...必须尽快...
阿木咬着牙,指甲深深陷入泥泞的地面。
他挣扎着爬出泥坑,衣衫褴褛地继续向前奔逃,湿透的衣裤贴在身上,每跑一步都发出"啪嗒"的声响。
当他终于看到金鸣村营寨的火光时,那张沾满泥血的脸扭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站住!"
一声厉喝突然划破夜空。
四名身着皮甲的守卫从阴影中跃出,锋利的巫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为首的壮汉一把揪住阿木的衣领,将他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哪来的老鼠,敢擅闯金鸣村?"
阿木的喉咙被勒得生疼,却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脸上的泥浆随着肌肉动作簌簌落下:
"我...我是来见大祭司的...有重要情报..."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手指不自觉地摸向怀中。
守卫们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
其中一人低声道:"万一是大祭司的眼线..."话
未说完,就被为首的壮汉瞪了回去。
"等着!"
壮汉松开手,阿木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一名守卫快步跑向营寨深处,皮靴踏在泥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剩余守卫将阿木团团围住,刀尖始终对着他的咽喉,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阿木蜷缩在地上,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怀中的地图。
不多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阿木的心尖上。
一个满脸刀疤的巨汉大步走来,当他看清阿木的脸时,眼中顿时迸发出骇人的杀意,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成紫红色。
"是你!"
金鸣村侍卫头领怒吼一声,腰间的巫刀已然出鞘,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
"万木村的狗杂种,昨天就是你杀了我兄弟!"
他的声音因仇恨而颤抖,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