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到了散值的时间,但并没有官吏离开。国子监的官吏到了散值的时间,五经博士们则是不像前几日那样,在第一时间冲出门去。
曾师忱因为什么被抓,将近一天的时间过去,祭酒大人还是没有告知他们。不止如此,都尉司的人卷土重来,还带走了编写文坊抄的监生。
如今的他们实在是不敢下值只感觉聚在一起,更加安全一些。不单单是他们,连监生们也聚在一起,颇有抱团取暖之势。之前那几天是喘不过来气,现在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作为祭酒的尹令殊也没有离开,他想要看一看这个国子监究竟有多少人被带走。如果没有顺天府提前抛出来的善意,他都不敢想坐在祭酒位置上的自已要背负多重的失察之责。
到那个时候,这个位置也许不再属于他也说不定。
曾师忱平日里沉默寡言,对监生古板严厉,他怎么也料想不到,此人居然是黎苍社的反贼,而且听说地位很高。
之前其他衙门出现为反贼做事的官员时,他还在庆幸,国子监没有被波及,如今啊——算了,能及时止损,亡羊补牢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国子监的热闹,百姓们自然是凑不上的。但街面上的大事小情就是属于附近百姓们的热闹。此时曾师忱常去的那条街道,街口的几家店铺,都已经关门大吉。
不少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没人留意对面把守街口兵卒进行交接。
“孙大哥,那几家店铺的人,怎么会被带走呢?”钱垓刚刚站定,就开始凑起了对面的热闹。
“谁知道呢。”孙与全声音平静似乎对于近在眼前的热闹并不感兴趣,扶着兵器的手却死死攥紧。
钱垓眼睛仍然停留在对面那些关门的店铺上,不曾留意身边之人细小的动作:“都是兵马司的人,人家负责抓人,咱们却只能守在这里,这么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这好几家店铺都关了门,肯定不是小事,难道与外族扯上了关系,或者说与黎苍社扯上了关系?”
孙与全的手又紧了紧,余光瞟向旁边喋喋不休之人,眼中再次闪现出杀意。
官员们也许不会去留意街面上几个店铺被关,却有不少人留意到了有昭勇将军府的人被带走的消息,当然国子监有五经博士与监生被带走的消息,听到的人也不少。
再加上等待早朝的时间,只站着不说话,实在是有些难受,因此在大殿前的广场上一聚,知道消息的人就更多了。
天已经蒙蒙发亮,官员们的目光基本上在三个方向间流转。负责抓人的是都尉司,就看看那个雷都尉,一脸平静,什么也没看出来。
看看顺天府,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两个衙门合作,如果是,那应该就与黎苍社的反贼或者外族有关。顺天府尹和府丞凑到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王茂平和闾嘉能够感受到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但并不在意。但是大人,上次去戏园没有带上您,您怎么还想着补回来呢。对于主官发出的看戏邀请,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官员们的目光又都飘向了国子监祭酒,国子监出了事情,那作为主官不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和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