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雪则挑着眉,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张其金身上,把张其金笑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毕竟是曾经的同学,就算身份特殊,打个招呼还是应该的。
“张其金同学,想不到你能耐挺大的呀!”冉梦迪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才高考没结束几天,你竟然与当红女星夏雨婷搞得名满天下。”
她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了个大拇指,引得旁边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什么名满天下,明明是绯闻满天飞!”
云倚雪立刻拆台,她一向心直口快,说话毫不留情。
她继续说道:“我妈昨天还在看娱乐新闻,说你是靠着夏雨婷炒作自己,想进娱乐圈当网红呢。新闻上还有你们一起吃饭的照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管是名满天下还是绯闻满天飞,不都体现出了其金同学的能耐嘛!”冉梦迪笑着反驳,“你想想,咱们学校这么多男生,怎么偏偏是他能跟夏雨婷扯上关系,而不是别人?这说明其金同学有魅力啊。”
“我是误打误撞跌进去的,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张其金连忙辩解。
他的脸上有些发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跟夏雨婷只是合作关系,她要演我写的电视剧的女一号,我们才会有接触。那些绯闻都是记者瞎编的,为了博眼球,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会误打误撞跌进去,而偏偏是你?”
云倚雪不依不饶,挑着眉继续说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借着夏雨婷的名气提升自己的知名度。说吧,你是不是想进娱乐圈?要是以后成了大明星,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正当张其金还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校长王渝生正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王校长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
他的目光在张其金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示,然后又迅速移开,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张其金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王校长的意思。
他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争议,暴露自己的身份。
西萧集团的人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回了昭通,肯定会派人行刺,到时候不仅自己有危险,还会连累这些同学和学校。
他连忙对袁心蕊、冉梦迪和云倚雪等同学说道:”王校长过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她们回应,就转身快步向校园大门口走去,脚步匆匆,生怕王校长过来跟他打招呼,或者被同学们追问更多的问题。
袁心蕊、冉梦迪和云倚雪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都愣了一下。
冉梦迪有些疑惑地说道:“他怎么跑这么快?难道真的有急事?”
云倚雪则撇了撇嘴说:“我看他是心虚了,被我们说中了心事,所以才赶紧跑了。”
袁心蕊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张其金的背影,若有所思。
张其金离开学校后,没有在市里停留,直接打车回了新田农村。
车子驶进村子,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几位老人坐在树下乘凉聊天,手里摇着蒲扇,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田埂上不时能看到扛着锄头劳作的村民,他们看到出租车,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他付了车费,沿着熟悉的小路向家里走去。
小路两旁的稻田长势喜人,金黄的稻穗在微风中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几只鸭子在田边的水沟里游来游去,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
这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亲切,让张其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但他到家后,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堂屋里的桌椅摆放整齐,地上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没洗的碗,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但就是不见父亲和二哥的身影。
他又去了二哥家,同样大门紧锁,没有人在家。
张其金有些疑惑,这个时间点,父亲应该在苹果园里干活,二哥也应该从工地回来了,怎么会没人呢?
就在他思索之际,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九个零的号码,他接通电话后,只听电话里的人命令他现在就出发,立即到六盘水火车站。
张其金没有犹豫,他就转身向城里的长途汽车站走去。
七个小时后,他终于到了六盘水火车站。
张其金看着黝黑而坚硬的长长铁轨,如两条沉默的巨龙,蜿蜒向远方,不知道压碎了多少离乡外出人的梦。
铁轨与车轮的撞击声,时而沉闷如鼓,时而清脆如铃,交织成一曲属于漂泊者的歌谣。
站台上,永远是人潮汹涌,摩肩接踵。
有紧紧相拥、依依不舍离别家人的,泪水浸湿了衣襟,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保重”;
有翘首以盼、眼神中满是期待等待亲人回乡的,手中提着早已准备好的特产,嘴角噙着藏不住的笑意。
一辆火车的来回,带来了团聚的喜悦,牵走了离别的愁绪,承载着两种迥然不同的心情,在时光的轨道上反复轮回。
此时,站在六盘水中心花园一角的张其金,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还在想着这次离家时,竟然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见到。
“也好,或许他们还以为我在天枢城呢?这样也减少了亲人的牵挂。”张其金在心里安慰自己。
但片刻之后,母亲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是那样的温柔,却又带着浓浓的牵挂:“三三,出门在外,凡事不要意气用事,要懂得忍让。家里的一切都别担心,你爸的苹果园今年长势好,你二哥承包的工作也安稳,我在家能照应过来。还有,在外面如果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委屈的话,记得来封信,妈虽然帮不上大忙,但能听你说说也好。如果在外面实在支撑不住了,那就回来,家,无论何时,都是你停泊的港湾……”
母亲的话语,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在张其金的心田,带着泥土的芬芳和亲情的温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其金的眼里已经噙着泪水,晶莹剔透,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掉落下来。
他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家人对他的关心,这番话,在他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家里的人已经跟他说了好几遍了。
但这种话,作为母亲,往往要跟儿女讲一辈子;